地道,吃一次就忘不了!”语气里满是对家乡小吃的骄傲,眼睛也亮了起来。
回过神的唐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仍没忘了美食,追问:“那有没有藏在深巷里的老店?我听说越是不起眼的小店,做出来的味道越绝!”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美食APP上快速滑动,屏幕光映亮他脸上期待的神情,“快给我推荐几家,我现在就收藏,等会儿咱们就去尝!”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少爷模样,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透着股孩子气的执着。
路曼曼眼睛亮晶晶的,踮着脚尖轻轻晃了晃书包带子,鼻尖微翘:“早就听说老巷子里藏着好多老字号!今天你可得当我们的专属导游,带我们把巷子美食一网打尽!”她说着掏出小本子记笔记,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已经尝到了酥脆的糖油果子在舌尖化开的甜香,连空气里都好像飘着淡淡的烟火气,满是期待。
“一定,一定!”李京京拍着胸脯保证,声音响得像敲鼓,眼里全是兴奋的光。刚才还在办公室角落缩着、闷闷不乐的少年,这会儿又变回了操场上那个笑着传球的阳光模样,连校服领口的褶子都跟着有了生气,满是少年人的鲜活。
天擦黑时,薛文娟第二次叩响那扇生锈的铁门,门环撞击的“当当”声在暮色里格外清晰,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麻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影子,添了几分萧瑟。
屋里传来慢慢吞吞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抬不起脚,透着股沉重的倦意。门缝里透出一点暖黄色的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温暖。这次开门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紧紧抓着门把手,手指都捏得泛白,身上那件深蓝色工作服的袖口磨得很薄,露出的线头在风里轻轻晃动,满是生活的痕迹。
“您是?”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疑惑,还没等薛文娟回答,就听见李京京带着颤音的呼喊:“爸爸,你怎么回来了!”惊喜像春日破土的嫩芽,从他眼底蓬勃生长,瞬间点亮了整张脸。那些埋在心底的阴霾也被这声呼喊驱散——曾几何时,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蛛网般缠得他透不过气,“这孩子命硬,克死了亲娘”“他爸躲都来不及,怎么会要他”,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可此刻,那个将他从村子接到城里,却总被工作绊住身影的父亲,竟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月相见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多数时候,他只能对着五斗柜上那张泛白的全家福,数着父亲西装上的纽扣,在寂静的夜里等待着不会响起的开门声,把思念藏在心底。
薛文娟推了推镜框,冷硬的声线裹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打破了父子间的温情:“我是李京京的班主任薛文娟,今天来,是想了解李京京被家暴的事情。”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戳破了表面的平静。
男人像被钉在原地,掌心的冷汗把扳手的橡胶握柄浸得发滑,指节攥着金属部分泛出白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沾着水泥灰的裤管轻轻发抖,细碎的粉末簌簌落在开裂的水泥地上,像在诉说他的慌乱。他死死盯着薛老师胸前晃悠的校徽,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挤出沙哑的声音:“怎么会……薛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辩解。
话还没说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一位白发老人弯着腰,拄着枣木拐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气得不轻。拐杖“咚”地砸在地上,震得墙角的蜘蛛网直晃悠,也震得空气都紧绷起来。老人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喉咙动了动,扯着嗓子大喊:“你别狡辩!京京胳膊上的伤难道是假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心疼,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爸爸,您咋来了……”***的嗓子干得冒烟,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膝盖上蹭的水泥灰扑簌簌往下掉,却在看到儿子李京京慢慢挽起校服袖子时,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他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