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攥紧了紧拳头。
所以背后之后究竟是谁!
花月楼?
李贤自从被李睿关去家庙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范妈妈还没这本事摸清温家的家事。
嫉妒温家的书香门第?
多是酸腐文人,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瞧着不像是那些人会用的招数。
倒是太子……
自宁家倒台后,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怡红院。
此番借着流芝的婚事下手,既能毁了流芝的名声,又能离间温家与怡红院的关系。
顺带败坏怡红院的口碑,简直是一箭多雕。
马车在温府巷口停下,时念掀帘下车。
温父见了她,忙上前拱手。
“时老板来得正好!内子正闹着要退婚,再这么闹下去,怕是……”
堂屋里的气氛冻得像冰窖。
温母坐在太师椅上抹泪,帕子攥得皱成一团,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滴。
见时念进来,哭声陡然拔高,像是抓住了宣泄口:
“时老板!这婚不能结!真不能结了!”
“外面都把温家的脊梁骨戳破了,说我们娶了个风尘女,连我娘家的人都捎信来骂我糊涂!”
“再结下去,我儿日后要如何在这盛京立足!”
温简明站在一旁,长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泛红的脖颈,显然是刚与温母争执过。
见时念进来,他眼圈发红,声音带着点沙哑:
“时老板,我娘她就是被流言吓着了,您别往心里去,这婚……”
“温夫人。”
时念打断他,目光直直落在温母身上,语气平静。
“流言是真是假,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流芝在怡红院这些年,只唱戏、不接客,温公子日日去听戏,难道还不清楚她的为人?”
“至于温家的传家镯子,是你温家心甘情愿赠予流芝的,与她无关。”
“且不说你们现在还未送出,即使送出了手,现在也大可收回。”
“但还望你慎用那些污秽之言糟践人,你瞧不上的女子,是我从泥里拉起来、护在掌心疼了几年的姑娘。”
她没偷没抢,凭本事唱戏,凭真心待人,不是供人嚼舌根的谈资!
温母被噎得说不出话,然而眼泪还在往下掉。
“可……可外面都在说,都说她……”
“外面还说《蓝星诗词集》是妖言惑众,会教坏读书人,可事实呢?”
时念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扫过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