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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周掌柜斩钉截铁。
金海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身上,充满了审视与疑惑。
看似一个年纪轻轻的丫鬟?这怎么可能?他沉声问道:“她有何危险?你又为何认定我能护她周全?再者,她既有如此大才,为何要隐姓埋名,屈居人下?”
周掌柜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摇了摇头:“东家,此事说来话长,其中牵连甚广,干系重大,甚至……可能有杀身之祸!”
他刻意压低了“杀身之祸”
四个字,让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金海心头一凛,但他纵横商海多年,胆识早已非比寻常。
他迎着周掌柜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武大虽是一介商贾,却也懂得敬贤爱才,更非贪生怕死之辈。
若这位姑娘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而又身处险境,我愿担此干系!
你且说,我敢不敢收留?”
周掌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释然,他深深一揖:“东家高义!
小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直起身,却又话锋一转,“只是,东家,在告知您一切之前,需得确保万无一失。
此间详情,牵扯到这位姑娘的身世隐秘,不宜有第六只耳朵听见。”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内院方向。
金海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
他略一沉吟,扬声道:“金莲!”
早已被惊动、披衣候在外间的潘金莲和李瓶儿应声而入。
她们显然也听到了之前的动静,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金海对她们道:“金莲,瓶儿,你们先将这位姑娘请到内室,好生照看,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潘金莲和李瓶儿虽然满心疑惑,但见金海神色凝重,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多问。
潘金莲上前,对那一直低着头的女子柔声道:“姑娘,随我们来吧。”
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在潘金莲和李瓶儿的陪同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后,金海才对周掌柜道:“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
周掌柜,你可以放心讲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又有何天大的危险?
周掌柜走到书房门口,再次确认左右无人,然后紧紧关上门,插上门闩。
他转过身,面向金海,脸上所有的焦虑和匆忙都沉淀为一种沉重的悲凉。
他走到书案前,烛光跳跃,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那双平日里显得精明而谦和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追忆。
“武东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岁月的艰辛,“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一桩震动江南的巨富灭门案说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揭开这沉重伤疤的勇气。
金海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为他斟满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推到他面前。
周掌柜感激地看了一眼,并未去碰那茶杯,双手微微颤抖着握成了拳。
“您可曾听说过,三年前,苏州府那位富甲一方、人称‘苏半城’的苏家?”
周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响。
金海眉头微动,努力在记忆中搜寻。
他穿越到阳谷不到一年时间。
对江南商界往事所知甚少,但“苏半城”
的名头实在过于响亮,他依稀有些印象。
“似乎……听说过,是经营丝绸、漕运起家的巨富,后来……仿佛是一夜之间就败落了?具体缘由,却是不知。”
“不是败落!”
周掌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愤,随即又意识到失态,强行压低,“是满门被灭!”
“是这么…这么一会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