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内里。后厨管理松散,食材新鲜度把控不严;伙计缺乏训练,服务热情有余,却不够专业;账目更是记得一团混沌,收支流水混杂,许多开销只有总数,不见明细,如同雾里看花。钱掌柜面对金海的质询,只会搓着手,一脸苦相地抱怨本地竞争激烈,食材价格上涨,生意难做。
金海没有过多斥责,他知道这并非奸猾,而是能力的瓶颈与管理的懈怠。一种无力感悄然爬上心头,这种“平庸之弊”如同慢性毒药,侵蚀着品牌的根基。
第二站抵达东阿县。此地的孙掌柜则与钱掌柜截然不同,他精明外露,能言善道。店铺生意看上去红红火火,账目也比平阴店清晰不少。但金海细查之下,却发现此人过于“聪明”。他擅自降低了部分核心菜品原材料的等级以压缩成本,虽短期内客流量未减,但菜品口感已与总店标准产生了细微偏差。更让金海心惊的是,账目上几笔不小的“人情往来”和“地方打点”费用,去向模糊,经不起推敲。
孙掌柜侃侃而谈他的“本地化策略”和“灵活经营”,金海却从中听出了对“金状元”核心标准的轻视与对短期利益的过度追逐。这是一种精明的偏差,看似在为店铺谋利,实则是在透支品牌的信誉,其危险性比平阴店的平庸更为隐蔽,也更为致命。
回程的马车上,金海久久沉默。李瓶儿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轻声道:“官人,可是忧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七十七章(第2/2页)
金海望着窗外飞逝的枯寂冬景,叹道:“瓶儿,你看到了。平庸者,守成尚且艰难;精明者,却又易入歧途。我‘金状元’的招牌,难道就只能在这些窠臼中打转么?”接连看到的缺陷,尤其是管理和做账上的混乱与不透明,让他对即将抵达的清河,寄托了更深的期望,也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若清河亦是如此,甚至更糟,他又当如何?
直到晚饭时分,风尘仆仆的两辆马车才终于驶入了清河县地界。相较于阳谷的繁华,清河显得更为宁静秀致。按照地址寻去,远远便望见了那家“金状元”加盟店的招牌。
仅是第一眼,就让金海与李瓶儿精神一振。
那店铺并非坐落于最喧嚣的市集中心,而是临着一条清澈的河道,一座三层的木石结构楼阁,飞檐翘角,气韵沉静。楼前酒旗招展,上书“金状元”三字,笔力遒劲。最引人注目的是,店铺并非独栋,旁边还连着一個格局俨然、灯火通明的院落,门前挂着“清河客舍”的匾额。前店后宿,功能分明,却又浑然一体。
虽然因加盟协议调整,昔日风靡各地的“酒神擂台赛”月赛已取消,只在阳谷总店举行年度盛会,使得此地少了几分喧嚣,但店铺内外的人气却丝毫未减。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店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之声隐约可闻,却并无寻常酒楼的嘈杂鼎沸。门口有专门的迎客伙计,衣着干净,态度不卑不亢,引导着来往的宾客和入住客舍的行商。
金海与李瓶儿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他们没有亮明身份,只装作寻常路过的富商夫妇,决定先体验一番。
踏入酒楼大堂,一股温暖干爽、混合着食物醇香与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分店那或油腻或浑浊的空气判若云泥。地面光可鉴人,桌椅摆放井然有序,跑堂的伙计步履轻快,眼神清亮,应对得体。菜单是精致的木牌,菜名、价格、主料标注得清清楚楚。金海点了几个“金状元”的招牌菜,又特意要了一壶“五粮液”。
菜上得速度恰到好处,那“状元红烧肉”色泽红亮,入口酥烂而不腻,醇厚入味,竟比总店出品犹有过之;“漕运鱼头”鲜香嫩滑,毫无土腥之气。更令他震惊的是那壶“五粮液”,酒液晶莹,挂杯持久,入口绵柔,回味悠长,是毫无折扣的正宗佳酿!
李瓶儿也轻声赞叹:“官人,这菜……这酒……竟似比家里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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