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罩。妈妈没再多说,只是帮她把窗户关严了些,又把桌上的外套往她身边推了推——那是爸爸昨天刚洗好的,还带着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苏晴也来帮她出主意。周末下午,苏晴裹着厚厚的围巾,揣着本笔记本跑过来,笔记本上记着她听来的“写作技巧”:“我姐说,写细节的时候可以加感官描写,比如你看学姐的批注时,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比如旧书的味道,或者窗外的桂花香?”
晓雨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天图书馆里飘着的桂花香——隔壁教室的窗没关,桂花的甜香混着旧书的油墨味,落在她翻书的指尖上。“对!还有桂花香!”她赶紧拿起笔,在稿纸上添了句“风从窗外溜进来,把桂花香揉进字里,连‘勇敢’两个字都沾了点甜”。苏晴凑过来看,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下肯定能中!我都想再读一遍了!”
第二次交稿时,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活动室的地板上洒下长长的光斑。周学姐接过稿子,翻到那处写“桂花香揉进字里”的地方,眼睛亮了亮:“这个细节加得好,一下子就有画面感了。”晓雨站在旁边,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又多了点新的期待——这次,能被选上吗?
等待的日子像浸在温水里的糖,慢得让人着急。晓雨每天放学都会绕到教学楼一楼的公告栏前,公告栏上贴着校刊的征稿结果通知,红底黑字的名单,她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林晓雨”三个字。一开始她还安慰自己“可能还没贴出来”,可连着等了四天,公告栏上的名单还是那些熟悉的名字,雪粒落在名单上,很快化成了水,把字迹晕得有点模糊。
“晓雨,你在这儿干嘛呢?”苏晴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烤红薯,热气从塑料袋里冒出来,“我到处找你,数学老师留的卷子你忘拿了。”
晓雨指了指公告栏,声音有点发闷:“我投稿的稿子,好像没中。”她以为自己会哭,可话出口时,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像被风吹走了什么——那些在台灯下修改的夜晚,那些添进去的细节,那些期待的心情,好像都白费了。
苏晴把烤红薯塞到她手里,暖乎乎的温度透过塑料袋传过来:“没中就没中呗,下次再投!你写得那么好,肯定是他们没眼光!”她拉着晓雨的手往教室走,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响,“走,我陪你再改改,下次投更好的!”
晓雨低头咬了口烤红薯,甜糯的薯肉在嘴里化开,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红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不是怕失败,是怕自己写的东西,根本没人喜欢;怕学姐说的“细节是钩子”,根本勾不住任何人。
第二天午休时,周学姐突然找到教室来,手里拿着本崭新的校刊,封面上印着“冬雪号”三个字,还沾着淡淡的油墨香。“晓雨,你怎么没去拿校刊?”周学姐把校刊递过来,翻到目录页,用红笔圈出了“旧书里的阳光——林晓雨”几个字,“我还以为你早就去公告栏看了呢!”
晓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手指抖着接过校刊,目录页上的名字像颗小小的星星,在她眼前闪着光。“学姐,这……这是我的?”她翻到正文页,看到自己写的文字变成了铅字,那些加进去的细节——带弯钩的“走”字,揉进字里的桂花香,夹在页间的银杏叶——都清清楚楚地印在纸上,连她当时不小心多写的一个顿号,都还在。
“当然是你的!”周学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上次公告栏贴的是初审名单,终审结果昨天才印在校刊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她指了指稿子里的一句话,“你写‘银杏叶的脉络像奶奶缝衣服的线,把故事缝在了一起’,这句话我特别喜欢,审稿的老师也说,这个比喻很灵气。”
晓雨抱着校刊,手指反复摩挲着铅字,油墨的味道混着校刊纸的清香,让她鼻子一酸。她想起那些改稿的夜晚,妈妈端来的热牛奶,苏晴记满技巧的笔记本,还有学姐留在童话书里的批注——原来那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