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想做,可以,但别从我的码头运进来。”
吕祚行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大哥说从码头运,你能拒绝吗?码头是我们兄弟的,你只是负责管理而已。”
“这么说,你也只是负责管理赌场罢了;既然是大家的,我也不同意你在赌场***。”陆逸尘针锋相对地说。
“我也不同意。为了争地盘、抢码头打打杀杀可以,私通外族绝对不行;谁愿意背负汉奸的骂名,死后遗臭万年?”
“如果日本人再发难怎么办?那两个兄弟还在医院躺着呢!”
“既然是工作期间出的事,我们应该负责;先从车行这个月的盈利中拿钱给他们治疗,再给他们的家人日常开支的费用。靠拉车营生的大多是穷苦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就这么便宜那几个日本人了?”陆逸尘心有不甘地说。
“田中约了我今晚见面,到时我提起这件事,看他的反应。”
“那好,大哥看着办吧,码头上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又是事多,你就不能找个别的理由?一起吃饭,吃完再回去。”
“我回去吃。”陆逸尘说完就走。
在里间对账的艾青捧着账本出来说:“三弟,到饭点了,一块儿吃饭呀。”
“不了,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张啸天望着陆逸尘的背影,叹了口气;平心而论,他将陆逸尘看得和吕祚行一样重——吕祚行跟他一起闯荡的时间久一点,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自然要对他推心置腹;认识陆逸尘的时间短,但性格内向、做事稳妥的陆逸尘还是很合自己的心意。
“二弟,为什么实际的钱比账上少了二百二十块大洋?”艾青看着账本说。
吕祚行尴尬地笑了笑,说:“最近家里用钱多了点,我借用一下;你们放心,挪用的钱从我下个月的分利里扣。”
艾青合上了账本:“你有四房姨太太,按说开销大点也在情理之中,但咱手下这些人都靠这些钱养着,他们知道了嘴上不说,时间长了难免会有芥蒂。”
“行了,下次注意吧。”张啸天递了个眼色给艾青,“老二,不是大哥当着你嫂子的面批评你,色是刮骨钢刀,别太沉迷于女色。”
“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吕祚行唯诺着。
“用了就用了吧,扣什么分利,扣了你一家老小怎么生活?”
“谢谢大哥。”
艾青理解张啸天的意思,吕祚行除去家里的四房姨太太不算,还在外面沾着花、惹着草,开销本就是个无底洞;他一人分管赌场和车行两个利润大户,如果想私吞钱财,不是没有可能,特别是赌场,钱来来去去的像流水,做假账很容易。根据这些年在账目上积累的经验,她认为吕祚行目前只是明地里亏空一些,还没到暗渡陈仓的地步。
“先吃饭吧。老二,有什么好的推荐?”
“水云轩有刚到的洪泽湖大闸蟹,膏肥肉嫩,鲜美异常。大哥大嫂,一起去尝尝?”吕祚行笑着说。
艾青平复住杂乱的心境,笑了笑,说:“螃蟹性寒,这一尝,你们又要多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