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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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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景腾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出门时轿车停在了门口。站在车旁的警卫见团长出来,动作利落的打开了车门;景腾上车,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车行至营区大门,景腾见一个貌似见过的姑娘在和卫兵说话;他回忆了一下,是张啸天家的双儿。他让司机停车,问:“双儿,有事吗?”

    双儿注意到了小汽车,见对她说话的人正是昨晚来家里的客人,赶忙丢下阻止她进入营区的卫兵,答:“景大哥,夫人让我把衣服拿给你。”

    “衣服?”景腾莫名其妙了。

    “夫人昨晚目测了你的身型,今早找裁缝做的,给你晚上穿。”

    景腾接过看了看,是一套深色的西服:“替我谢谢夫人。你怎么来的?”

    双儿指着停在一旁的黄包车,说:“坐它。”

    景腾笑着说:“谢谢你了。回去吧,注意安全。”

    “嗯。”双儿点了点头。

    司机将车重新起步。警卫问:“团长,她是谁呀,叫您大哥?”

    景腾笑了笑,答:“朋友家做事的小丫头。昨晚见过一次。”

    警卫笑着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见了一次,认了个做官的哥哥。”

    景腾捏着西服,笑了笑;本想出来顺道买的,这下省心了。艾青的细心举动,不经意间感动了他。

    天刚蒙蒙亮、景腾跑步的时候,艾青和张啸天带着双儿赶往了聚丰车行;经过平时定点做衣服的裁缝店,艾青让司机停车,叫开了门。说明做西服的来意,手艺精湛的裁缝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以及大清早生意上门,自然顺水推舟地接下了;大概了解了客人的身高、肩宽及腰围后,他一丝不苟地做了起来。艾青留下双儿在裁缝店等待,并交待衣服做好后的事,匆匆忙忙的和张啸天走了——昨夜的一通电话,让张啸天整夜辗转反侧——吕祚行回到聚丰车行打来电话说,两个在租界拉客的黄包车夫被五六个喝醉了酒的日本浪人打成了重伤;顾及到对方的身份,他不便以牙还牙地解决,报到巡捕房希望得到公平合理的处理,巡捕却一大堆理由敷衍了事。张啸天想,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而是有人在挑衅他的权威和地位;在淞沪,他们兄弟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了,手下人被打,如果不能有尊严的解决,弟兄们一定不服,也会让他们的威望大打折扣。但此刻中、日两国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时期,怎样做需慎重考虑;想来想去,他都颇感棘手。

    上午的赌场平静很多,因为午餐和晚餐的酒精更能点燃赌客的激情。

    “他不仁,咱不义;找些手脚利索的弟兄将那几个浪人做掉,不遇上巡捕不会有麻烦。”陆逸尘说出了计划。

    “我看是日本人想逼咱们就犯,咱们倒不如跟他们合作;反正是求财,送上门的钞票为什么不要?”吕祚行唱起了反调。

    “跟那些人有什么好合作的?我不想当汉奸,他们在东北做的事,说明他们就是一群畜生!”陆逸尘厌恶地说。

    张啸天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吐出:“汉奸不能做,日本人也不能简单地一杀了之;眼下的形势绝不能轻言挑起事端,日本人可能在等一个时机或理由发起对淞沪的战事,我们不能做这个冤大头,成为他们的棋子。老二说的有可能,日本人想软硬皆施,逼我们合作。”

    “按照我的观点,不妨跟他们合作;他们出钱买货,我们负责卖货,利润五五分,算起来,赚大头的是我们。一本万利的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做?”吕祚行饶有兴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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