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相对自由、快乐的童年,不希望他过早地被卷入残酷的升学竞争和所谓的“精英教育”流水线中。
她看向林镇钦,他正慢条斯理地给儿子剥着葡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妈,承砚还小,不急。”林镇钦将剥好的葡萄喂到儿子嘴里,语气平淡地回应,“我和艳玲会考虑。”
他没有直接反驳沈静姝,但也没有顺从。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沈静姝微微蹙了下眉,但终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回到别墅,哄睡儿子后,谢艳玲和林镇钦在书房里,第一次正式讨论了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谢艳玲直接问道,“真的要让承砚去那种……压力巨大的国际幼儿园吗?”
林镇钦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静的夜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些学校,能提供最好的资源和视野,但确实……少了很多寻常的快乐。”
他转过身,看向谢艳玲:“我更希望他首先学会的,是感知快乐的能力,是拥有健康的体魄和强大的内心。知识和技能,可以慢慢来。”
他的想法,与谢艳玲不谋而合。他们都曾是某种意义上的“奋斗者”,深知在追求卓越的路上,内心那份纯粹的快乐和安宁有多么珍贵。他们不希望儿子过早地失去这些。
“但是妈那边……”谢艳玲有些顾虑。
“教育承砚,是我们的事情。”林镇钦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会和母亲沟通。我们可以为他寻找更注重全面发展、尊重孩子天性的学校,或者……甚至可以尝试一些创新的教育模式。”
他显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且有了自己的主张。谢艳玲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心中安定了不少。她知道,在关乎儿子成长的根本问题上,他会是和她站在一起的、最坚定的盟友。
新枝萌发,既带来成长的喜悦,也伴随着修剪的抉择。
事业的“新枝”需要引导方向,避免徒长。
而家庭这棵大树上,关于下一代的“新枝”该如何培育,则需要他们共同抵御外界的风雨,做出最符合他们内心价值观的抉择。
这或许是“共生”关系在血脉延续层面,需要共同面对的全新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