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粮仓附近的草垛里,林晓峰、刘麻子和狗蛋屏住呼吸,耳尖支棱着听远处虫鸣。
那细碎的“唧唧”声里,竟藏着几分让人不安的寂静。
挂在槐树上的铃铛被晚风拂得“叮铃”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给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层警示。
林晓峰盯着通往粮仓的小路,眉头微蹙:
周鹤年和蔡恒运没上钩,肯定还会琢磨别的招,与其被动等,不如主动出击找线索。
“晓峰哥,你说他们今晚还会来不?”
狗蛋凑到林晓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眼睛却不停往小路那头瞟,手里攥着的柴刀把都被汗浸湿了。
林晓峰摇了摇头,气息贴着狗蛋耳朵:
“不好说,但咱不能在这儿死等。得分工——一部分人去追周鹤年的线索,另一部分留在村里把防御扎紧。”
刘麻子立马从草垛里坐直身子,拍了拍胸脯:
“俺跟你去追踪!俺鼻子灵,山里的路闭着眼都能摸,肯定能帮上忙!”
林晓峰点头,又转向狗蛋:
“狗蛋,你留在村里,组织村民在粮仓、村口都设上哨卡,再教大家些简单的防身法子,比如咋用锄头挡人、用镰刀威慑,别跟坏人硬拼。”
狗蛋一听急了,脸都涨红了:
“晓峰哥,俺也想跟你去!俺能帮着看痕迹,还能跑腿!”
林晓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村里的方向:
“村里的防御更重要——俺们出去了,村里要是出岔子,那才真糟了。
你机灵,留在村里俺放心。”
狗蛋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头:
“那行!俺保证守好村,不让坏人钻空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雾还没散透,林晓峰就和刘麻子收拾好了行囊——猎枪擦得锃亮,箭囊里的竹箭码得整齐,匕首别在腰间,还有之前拓好的脚印纸、那块黑布片,都仔细收在帆布包里。
临出发时,狗蛋带着几个村民匆匆赶来,手里拎着个粗布袋子,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窝头。
“晓峰哥,刘麻子哥,这是俺娘今早刚蒸的玉米面窝头,你们带着路上垫肚子。”
狗蛋把布袋子递过去,又跟旁边两个村民说:
“俺们已经在村口搭了木栅栏当哨卡,粮仓那边也排了轮班,你们放心去!”
林晓峰接过布袋子,窝头的热气透过布面传过来,暖了手心:
“好,要是有情况,要么去公社找刘主任,要么往山里喊,俺们能听见。”
刘麻子也揉了揉狗蛋的头:
“好好守着,等俺们摸清间谍的窝,给你带只肥野兔子!”
狗蛋咧嘴笑了:
“俺等着!”
两人沿着之前蔡恒运和周鹤年进山的路往前走。
山路崎岖,碎石子硌得鞋底生疼,杂草时不时勾住裤脚。
刘麻子走在前面,像只老山猫似的,时不时蹲下身,手指在泥土里扒拉:
“晓峰,你看这儿!”
他突然停下,指着地上一个浅印,
“这脚印跟咱之前拓的胶鞋印一模一样,肯定是蔡恒运那小子留的!”
林晓峰凑过去,指尖碰了碰脚印边缘的泥土——还带着潮气。
鞋底的菱形纹路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清轮廓,跟野猪坡发现的痕迹分毫不差。
“看来他们往深山里头去了,咱跟紧点,别断了线索。”
林晓峰说着,加快了脚步,猎枪始终攥在手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之前发现的山洞前。
山洞黑漆漆的,洞口飘出股阴冷的潮气,还夹杂着淡淡的煤油味。
刘麻子刚要抬脚往里走,林晓峰一把拉住他:
“等等,先别进,说不定有陷阱。”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火把,点燃后扔进山洞——火把“呼呼”烧着,照亮了洞内景象:空荡荡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空罐头盒,还有一张揉皱的纸片。
林晓峰握着猎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捡起那张纸展开。
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像张简易地图,角落还写着几个字:“粮站,三号,夜。”
他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