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原来能够收获1000文的粮食,而今却只拿到不足700文,而粮食、丝绢的数量却一点未少。
算清了账,白锦堂放下纸笔,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算下来,粮农绢农少了近三成的钱,若是经年累月地这样搞下去,怕要出事。三百文钱在我们这里不算什么,但却是人家一月的口粮。我家庄子每年闹水灾时,佃户总要添些衣裳药物,这三百文就是他们救命的钱。”
听了他的话,秦明羽却是一脸的气愤,他不肯折变,大骂转运使郭琇贪得无厌。
白锦堂好容易安抚住了他,二人又细细计算了一阵,决定由杭州行会出钱给粮农和绢农补贴,每年,拢共将要补贴两三万贯。按照白锦堂的计算,这笔钱可以通过番商的舶运货物贸易再赚回来。
总之,行会的各商户没有赔钱,百姓也能照常拿到钱,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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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转运使郭琇竟然如此贪得无厌,不仅要求折变,还私下令杭州行会,额外再补交一批货,用以三司抵账。
这下杭州的农户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交。
白锦堂觉得郭琇实在太过分,便劝他不要急要收货收钱,恐引起百姓不安,“不若先按正常的市场价折算绢绵米粮,恢复国家法定赋税,这样对彼此都好。”
他的建议却使郭琇极不高兴。
本来三司给两浙路的财务压力就极大,多少双眼睛盯着,就是要瞧两浙路是否能完成三司下发的任务。
而白锦堂的建议,不仅是打自己的脸,更是在打三司的脸,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看笑话。
这样想着,郭琇便将白锦堂驳斥回去。
秦明羽等商人、农户,跳着脚地骂地方转运使司不是个东西,不仅不为一路的百姓着想,相反,还替三司变着法儿地从地方老百姓身上捞钱。
这一次,白锦堂没有答应郭琇,他咬定不松口,称这一路的粮农、绢农本就压低了价格,若再交货,大家都没饭吃了。
郭琇没有在这件事上讨到便宜,他眼珠一转,将三司给的财务压力转交到市舶司头上,他让韩晚想办法凑齐了款项,补给三司。
于是,韩晚开始穷尽心思,想各种办法来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