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买的大件都退掉,钱回到周尔襟的卡上,有十几万。周尔襟吃饭的时候特意问起,她只说东西不喜欢,所以退掉了。
但虞婳隔了几天去看,这张卡上的余额一动不动,周尔襟有意把这张卡控住,就为了让她能继续买东西。
明明他其他卡都已经没钱了,加起来几百块,他给车加油恐怕都捉襟见肘。
其他卡里的余额走走停停,有时能收入几笔账,但很快就被银行划走。
但过了一周,她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光线特别暗,周尔襟安静坐在主厅里。
虞婳换了鞋走进去,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神色极度平静,室内的孔雀木植株落下利落细长的阴影,遮在他头顶上,他穿着一件这段时间经常穿的黑色衬衣。
以往他很少循环穿什么衣服,有管家和佣人搭配好每日的衣着,而这件衣服是少有不需要熨烫打理还能笔挺体面的,其他衣服需要干洗,洗衣机洗两次就会报废。
虽然看起来,他和之前一样英俊体面,但虞婳知道不一样。
周尔襟忽然轻轻启唇:“婳婳,你过来,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虞婳本来要上楼梯,站定脚步,片息她才转过身来,却没有上前:
“怎么了?”
他没有直说,而是从头开始告诉她:“公司最近欠了很多笔账。”
虞婳站在那里,以为会等到他悄悄把这过渡期瞒过去,没想到事情向着恶劣的方向发展。
他盖不上这些账了。
以他的性格,不是到了绝境,不会开口。
她平静:“你是不是想和我说离婚?”
他本来要说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
好似空气中的尘埃都被凝结。
女人站在旋转楼梯下,视线一片沉明,在暗处,她的浅瞳也灰扑扑的,只有一点清亮的光点,却显得清醒:
“你没钱了,是不是?”
很多解释或安抚的话还未说出口,已经被她堵回去。
周尔襟和她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对视,彼此都像是早有阴云在心。
原来她早就知道。
他唇色微白,这种时候他依旧是成熟柔缓哄着她的:“只是暂时让你和这些债务分割,不要让麻烦找上你。”
“之后呢?”她轻落落地问,理智到好像早就看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