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被虞婳先看见的信息,周尔襟当然记得。
陈粒青开口:“其实我不是为了让你来陪我。”
沉吟片刻,周尔襟还是顺她的意问下去:“那是什么?”
“厉磊之前来找过我,他们想通过我获取你的信任绑架你,我不同意,但猜测他们可能在股市停市前对你下手,所以我给你发消息,希望你能来陪我。”
她微微侧头,就能看见VIP病房外无数的保镖。
只一眼,周尔襟明白了她意思。
来医院大概率是安全的。
春节前夕,她的确突然说要增加安保。
陈粒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但你太讨厌我,所以,我没能救你。”
周尔襟站在病房里,为了让她休息,房间里的光并不算太明亮,朦朦胧胧一层物事的隐影落在他身上,只剩下他硬质的轮廓。
手机又震了一下。
而陈粒青说话却很豁达:“其实也正常,你有你的家庭,我是对你有些好感,但不至于要抛弃我的自尊,我已经因为我的好心,为你放弃过生命了,你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对方已明确表达他自作多情太多,她的感情远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周尔襟低声:“抱歉。”
陈粒青都没有看他:“既然你觉得愧疚,如果我活下来了,你可以在事业上弥补我,我也会成为你得力的左膀右臂,我想往上爬,如果我死了,请善待我的父母。”
“不必说,我会这么做。”周尔襟声音响在病房里,低沉男声在大小恰好的房间里回声聚拢,似乎四面八方包围住她。
陈粒青却忽然开口骂:“我不至于那么喜欢你,喜欢到我快死了还惦记着和另外一个女的抢你,你们俩把我当什么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们俩性缘脑这么严重。”
周尔襟却仍然保有风度:“是我的问题,和我妻子无关,这段时间是我自私,做得不对,因为自己的猜测把你的感受放在了其次,你想要我做什么弥补,我都会尽力。”
听见他真的认错,她反而闭上眼,眼尾被眼泪染湿,狠心地说出似乎割席的话:“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