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人一跳,一时间表情都没有管住。
陈问芸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脸笑意,迈开穿着小高跟的腿,依旧慈爱又温柔走上来:
“你们都是阿钦的好朋友,家里又都是飞鸿的股东,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拘谨的,快下来一起尝尝,尔襟特别请了IBA大师级调酒师过来,很多股东都在
仿佛是注意到他们没下来喝酒,才上前和他们说话的。
但陈问芸有意提到股东二字。
几个人才猛然想起需要仰仗周家吃饭,自己家只是小股东,甚至不是董事会成员,没什么决策话语权,这话还被陈董听见。
他们吓得一时冷汗隐出。
其中一个牵扯着嘴角,很勉强地维持体面:“阿姨,您怎么上来了?”
陈问芸的眼睛里始终都是盛满笑意,怎么看怎么和善可亲,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刚刚阿钦说他帮哥哥去房间里拿点东西,说找不着,你看看这孩子就是没有你们机灵,我只好自己上来找。”
“是这样啊。”几个人噤若寒蝉,勉强笑着。
有台阶众人马上下,不管陈问芸说的是真是假:
“难怪刚刚好像看见阿钦了。”
陈问芸始终温柔,还轻轻拍拍他们的肩膀:“小豪这么高了,我记得你爸爸带你来我办公室的时候,你才比我膝盖高一点呢。”
那个被拍的男人一下就想起。
来她办公室那次,是他爸爸低声下气求陈董不要开除自己,为了卖惨把当时有遗传病的自己带到陈董面前,求一次法外开恩。
如果不是如此,都没有机会分到公司给的原始股成为股东。
一时间,那个年轻男人的脸都白起来,强颜欢笑立刻表态:
“是……新郎新娘现在都在鸡尾酒厅,我们还是下去和周副董还有嫂子打个招呼。”
虞婳明明在房间里,但他这么说,就是有意表明自己要封口。
新郎新娘都在鸡尾酒厅,就算周钦在这个房间里进进出出一百次也没关系。
没有什么独处的事情发生。
闻言,陈问芸也笑着和蔼说:
“是啊,快下去吧,尔襟他们也在等你们呢,你们可都是从小认识的,是应该打个招呼。”
那三个人立刻应着:“是……是。”
陈问芸忽然又说:“我把你们嫂子当亲女儿看,我记得你们也早就见过她了吧?很多飞鸿的晚会阿姨都邀请了她的。”
那几个人当然不至于听不懂人话:“是……我们记得,您当时还开玩笑说是您干女儿。”
陈问芸笑颜可掬却摆明立场:
“是啊,现在真是我半个女儿了,阿姨今天太开心了,你们一定要捧场。”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那几个人面对这种无声无息的极强压迫力,一刻都不敢多待。
他们一走,陈问芸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
她看着手里握着的传家的春带彩玉镯,本来就只有一个,是陈家传下来的,有女儿给女儿,有儿媳给儿媳,已经有百年之久。
而虞婳出来的时候,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她下楼找到侧包厢,周尔襟果然正在和郭老师聊天。
她一来,郭静莲就道:“婚假打算休多久?”
“没打算休。”虞婳坦诚应。
“有时间还是和小周一起出去放松放松,不说度蜜月,也起码留点回忆。”郭静莲端着茶提醒她,
“在研究所一直加班,等老了你就根本想不起干了什么,度了蜜月,你老了还能想起这段时间的珍贵。”
虞婳看了周尔襟一眼,又乖乖同郭静莲说:“知道了。”
周尔襟抬手为郭静莲添茶。
郭静莲开口继续:“在研究所被人针对,我一直没给你出头,你怎么想?”
虞婳也坦诚:“如果都独立了还经常要您出马,那其实还不算独立。”
“你把你大师姐都斗走了,全所上下都知道你逼她停职半个月,现在又把人逼辞职了,全都说你赶尽杀绝没良心。”郭静莲却慢悠悠说。
虞婳有意问:“您也相信吗?”
郭静莲提醒她:“外面是这么说的。”
所以老师只是提醒她,外面风言风语多。
虞婳颔首:“我明白了,我尽量解决。”
郭静莲的手机忽然在木桌上震动,格外响。
她看了虞婳一眼,扶着沙发站起来,拿起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虞婳为她指路:“老师,露台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