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骨相,侧脸没有任何颊凹或颧凸,平整又折叠度高,下颌拐点高而直线条利落,温谦带些距离感。
很难想到他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他抬眸,像是没这回事一样,依旧不紧不慢:“我们去露台上?”
虞婳都浅愣一下:“……好。”
他好像完全没因此有波动一样。
周尔襟搂住她肩膀,两个人走到露台上,已是一层厚厚积雪。
虞婳把相机架在三角架上,设定好倒计时连拍。
她才走到周尔襟身边,雪花落在她围巾上,周尔襟看见她未弄好围巾,有一段细颈露在外面,触雪即融。
他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用围巾遮掩住她的脖颈。
相机连续响起快门声拍下。
虞婳没想到他动了,她准备去了重新设置一遍,但发现抓拍的瞬间出奇好看。
大抵是周尔襟穿大衣太有范,他修长手臂从后穿过她肩,帮她整理围巾,很像日式电影里某一幕。
不至于太过亲密,发出去有失体面,但只看一眼也知道两人关系,婚戒都露出来了。
已经熟悉到自然的一对夫妻。
她拿给周尔襟看:“要不就这几张吧?”
周尔襟垂眸柔和,看着画面里的她和他:“很好看,也发给我一份。”
虞婳把相片导到手机上传给周尔襟一份。
很快,周尔襟就刷到了她的动态。
两张照片,加上一个简洁文案。
文案一个字都没有,是一个大拇指加一个雪花的eoji符号。
像是能看见虞婳本人对着大雪板正地竖大拇指,表扬这雪下得大,下得好,非常像她风格。
也未想过此生有机会登上她主页。
周尔襟转发,文案只是将两个eoji换了个位置,有学她的嫌疑。
两边的评论都一刷一堆。
虞婳那边多是点赞,评论也是中规中矩地说“新婚快乐”之类的。
很久,陈恪的点赞和评论才出现,只是一句:“愿你幸福。”
也似有无限深意。
他话里的“你”,只有周尔襟才知道说的到底是谁。
只见过一面的人,说不上祝他周尔襟幸福。
虞婳看陈恪点赞了,才给她的“塑料姐妹”发了电子请柬,请他来婚礼。
今朝雪已非从前雪,周尔襟看向室内那张门票。
而此刻,周钦一个人坐在酒店床尾的地毯上,手边散落酒杯。
脑海里还是她冷漠的那句:“是不是真的很难看出来,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大哥。”
她的话密集地交织在一起,一会儿是她满眼害羞在烟花之下说有点喜欢你,一会儿那些烟花变成雪花点,她脸色漠然说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
双重叠在一起,那种失重的酸楚在空气里紧逼,好像失去了所有存在。
他闭上眼,意识有些朦胧。
某年他驾驶一架民航机,从香港到首都,但那一年,他只是一个新人,不是机长也不是副机长,而是坐在前面两者后面的替补保险人员。
中途乘务问他是否可以写飞行日志。
他本要拒绝,但却看见了封面写着虞婳名字。
那一年,他们有互相猜测若即若离的暧昧。
他接了本子,在本子上写的是“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然后让乘务请她参观驾驶室,虞婳进来看见他的时候,意识到那句话是他写的,有点不自然。
她穿了带点跟的鞋子,高跟鞋不小心踩他一脚,他淡定提醒她说踩用力点。
她连忙将鞋跟从他皮鞋上移开,又有些无措。
他带着和塔台联系的耳机,还能问她:“小姐,去哪?”
虞婳没说话,只是低了头,窘迫得像是在说这飞机难道她还能中途跳下来吗。
等她参观完要走的时候,他说:“我带你去首都看初雪,别走远。”
落地之后,他没有去酒店,而是在机场大厅等着她。
远远看见她取了行李往外走,天寒地冻,他慢悠悠走过去,调侃说:“走这么快,该不会是在学校又找了个男朋友吧?”
她讶然回头。
因为他们那时只是若即若离。
他的话却落定他们的关系。
她虽然意外,表情变化也没有太大,只是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望着他,勇敢又坚定地轻声说:
“我如果认定某个人,只要还有机会,这辈子都不会换人。”
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