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倘若是靳主任也合理,因为她和李畅有竞争关系,李畅一旦出事,项目大概率落到她手里。
而现在,如果这个项目在她手里出事,也会百分百到靳主任手里。
同时可以和翔鸟通气。
但有问题的人是自己的大师姐,虞婳心底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靳主任是郭老师的开门弟子,她是关门弟子,即便有利益牵扯也希望对方干干净净。
可心里有成算,虞婳没那么害怕了。
但靳主任和谁在单位车库就做那种事?
怎么想都有点违和。
虞婳利落应:“好,所有录音和证明资料都发给我,我给你们打尾款。”
对方把证明资料全程发过来,甚至有那天保安室拍到靳主任开着那辆车降车窗的画面,板上钉钉。
虞婳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打钱。
周尔襟淡定用她桌上的含笑花香调护手霜擦着手,仿佛没有用一样,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怎么?”
虞婳发现了他用,有点步步推入的侵入感,却让人觉得不排斥还有点开心:
“我们研究所还有翔鸟的间谍,我就让人去查了相关的人,查出来是我的大师姐。”
和差点要他命的翔鸟有关,周尔襟沉静一瞬:“后续的事都和我说一下,有需要帮助直接和刘秘书说。”
虞婳也早就打算告诉他的:“知道,明天我也准备一下举报材料。”
说到翔鸟,虞婳想起今天陈粒青做手术:“陈粒青怎么样了?”
周尔襟浅笑:“做完手术状态好多了,今天去看她,能和之前一样,很顺畅地对我翻白眼了。”
明明这么严重的事,被他说出来,虞婳莫名有点想笑:“她到底为什么讨厌你?”
“说我长得很像她讨厌的前男友。”他态度平和地应声。
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虞婳思索一秒也接受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还以为是讨厌上司。
周尔襟准确传达对方的话:“她说让我少去看她,如果感谢的话,让我老婆去看她就可以了。”
她也的确应该去看看,没有对方,周尔襟就危险了,她斟酌时间:
“我后天去看她吧,那时候她应该恢复得更好一点了。”
“我太惹人讨厌,辛苦你了。”周尔襟含笑宽和说。
似乎对自己被讨厌也能接受良好。
虞婳对他这一点无来由心动。
她洗完澡之后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虞婳忽然醒了,她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半。
但却看见周尔襟背影,他背对着她,拿着笔正在书桌上写什么。
很普通的一支黑色圆珠笔,拿在他手上都变贵气很多,漆黑笔壳都像万宝龙一般莹润晶黑。
虞婳好奇地爬起身走过去:“你在写什么?”
周尔襟抬头看她一眼,头发睡得有点毛燥,穿着睡皱的睡衣,但垂着眼眸站在樱桃木书桌边,清雅的气质仍然沉静冲破牢笼,一如他最倾慕的冷静。
他继续写:“在给你写回信。”
虞婳才发现他手边都是拆开的信件,是她八岁到十五岁每年的信。
那么幼稚的信件,他竟然想着回信。
虞婳随手拿起一封,就看见自己说自己考了年级第一,奥数竞赛拿了第一,又说了自己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进步中。
怎么看都很像简历。
但周尔襟的回信也是一五一十,用词青春又温柔,说他那一年去参加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小提琴考级,达到了演奏级水准,研学夏令营去了牛津大学,数学有点差但在努力补,他也在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希望早日见到她。
虞婳忍不住有笑意浮漏,她看了周尔襟每一年的回信,都以当时年纪的口吻给她回信。
她八岁的信件他以十三岁口吻回复,以此类推。
但她十五岁的信件,他以二十岁回复,就板正更多,有一点大人引导小孩的口吻,没有任何暧昧,就是一个大哥哥的心态。
他回复得认真,虞婳那些没有被看见的岁月一下被他填充满,倘若当时就收到这样的回应,她大概率会内心充盈百倍。
这样幼稚的信件他都尊重。
看着周尔襟把两个人互通的情书收好,虞婳心里融得像一滩被晒过的沥青。
他刚收好,她忽然道:“你今天送我的东西。”
“怎么?”周尔襟关上木箱。
虞婳咽了一下,主动说:“我想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