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上,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面上是笑的,但眼底不是:“蛮靓。”
又看似友好地和她说普通话:“是叫虞婳吧,运气真好,订婚宴敬酒都没看见你人,本来想和你像朋友一样聊聊天,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牌都没出现。”
陈问芸当然连忙解围:“那天也是乌龙,也是尔襟的错,搞得婳婳来晚了点,我已经说过尔襟了。”
周钰长得其实算温婉秀丽的,保养得也好,笑眯眯的,打扮盛气凌明里暗里透露得出性格。
尤其是,虞婳感觉得到隐隐敌意。
周钰似调侃:“听说你妈妈公司最近在阿布扎比收购了几块油田,你八字肯定不错。”
言下之意,她根本配不上周尔襟,但命好借到了周家的势自己发达。
毕竟在众人看来,周家和虞家未免差得有点多。
一个是势头正盛的航空集团,一个只是名不见经传的能源公司,一年的利润顶天能有几千万就不错了。
尤其是,不是有意打听,绝对不会知道还在筹备阶段的事。
陈问芸圆着场:“合作嘛,有了虞家帮助,能源上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还举例:“就前几年,因为地区战争冲突导致石油价格猛涨,幸好婳婳妈妈鼎力相助,飞鸿不至于花一大笔钱买石油,保住了后面的雪港开发计划。”
“这样啊。”周钰却是笑意薄薄一层浮在脸上。
陈问芸说着,有意支开周钰夫妇:“说起来我都忘了,我在苏富比给你和妹夫拍了一对古董手表,你跟我上来看看喜不喜欢。”
终于,虞婳能松快一点。
但周钰走之前,却蹲下和自己两个孩子说:
“叫大嫂陪你们玩好吗,妈妈马上就来。”
说的大嫂就是虞婳,两个小孩齐齐应好。
虞婳一个头两个大,两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四岁,说着要去花园看花,就自己跑过去了。
她赶紧跟上,怕小孩单独行动出什么事。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四岁那个正折陈问芸最喜欢的花,但折下来不是欣赏,而是把开得正好的白色芍药直接扔在地上,又去摘别的。
十岁那个女孩还瞥虞婳一眼,装模作样说着:“别摘了,等会儿大嫂不高兴了。”
但却走前来,拉住虞婳的手:“大嫂,你戒指真漂亮。”
接着又一脸懵懂天真地看着她:“能给我戴戴吗?”
这是她和尔襟的婚戒,意义非凡,当然不可以。
但虞婳素来不明确把话说死,只是动作上不顺着对方:
“你可以问问你妈妈,看她允不允许。”
岂料小女孩天真笑着:“妈咪肯定说可以啊,大伯母也会说可以的。”
独属于小孩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小女孩一直抓住她的手,像是不拿到就不能放。
而那个四岁小男孩还在糟蹋陈问芸精心养护的花朵。
虞婳沉默一秒:“把弟弟叫回来,我就让你戴一会儿。”
但等周钰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两个孩子都坐在花园石桌边上,拿着铅笔抓耳挠腮在写什么,一脸苦恼。
走近看,是根据两人年龄出的数学题。
周钰多少有点看不上的意思,阴阳怪气笑着,像虞婳教她的孩子不够格:
“两个孩子都请了最好的数竞老师教奥数,就不劳烦侄媳操心了。”
虞婳声音平和:“我拿过IMO和IMC的金牌,数学水平还可以。”
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起码有一百多个国家代表队参加,IMC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也是全球性质,中学和大学时期两个最具含金量的竞赛。
光是天才不足以拿金牌,全球天才都在此。
碾压周钰说的老师不为过。
周钰倒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过往,立刻闭口不谈,只是笑着赶自己孩子:“进去吧,这里那么多虫子。”
岂料小女孩不肯:“但是大嫂说弟弟做完题目才让我戴一下她的戒指。”
小男孩也跟着:“大嫂说让姐姐做完题目才能放我走。”
周钰皮笑肉不笑,扫了一眼虞婳淡粉彩品质水准的戒指,却嘴硬道:
“这有什么好戴的,妈妈多得是这样品质的戒指,快进去。”
两个孩子不情不愿地进去。
周钰自己却没走,反而坐下:“小虞,你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吧,什么时候考虑要孩子?尔襟可等不起。”
虞婳刚刚切了肿瘤,现在生育复发风险极大,她不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