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年轻,要知道有些事情可不是金银能取代的。”江尚书又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侄女出的还是重金。”
江尚书闻言便知道江泠月这是不想好好谈的意思了,彻底要与他撕破脸。念及于此,他的态度也变了,眸光冷冷的看着她。
“你以为这封信真的能威胁我?且不说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诬告朝廷命官的罪名,你承受不起。”
“是不是真的,别人不知难道大人不知?大人,您说我一个孤女如何能拿到这样的消息?”
她轻轻开口,声音如同淬了冰,“若是尚书府非要逼我替嫁,或者将我杀人灭口,这信中所列的一切,连同几份关键的原始凭据以及拓本,立时便会出现在御史台、刑部,乃至御书房的天子案头。”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芯偶尔爆裂的噼啪声,更添几分森然。
江尚书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的破绽,然而没有。
到底是把人逼得太狠了,江尚书心中不免对妻子不满,她应该手段柔和一些,也不至于江泠月要鱼死网破。
好!很好!
终日打雁,今日竟被燕啄了眼!
他更担心的是,透给江泠月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在外与她勾结的又是谁!
他做官多年,政敌可不少。
想到这里,江尚书看着江泠月,“你想要如何?”
听到这话,江泠月便知道,这头老狐狸选择了妥协,至少是暂时的妥协。
她脸上瞬间露出一个晚辈还有的尊敬笑容,“侄女要求不多,第一,当初大夫人热心替我保管的我名下所有田庄、铺面的契书归还于我,第二,朝雨这丫头跟了我两年我舍不得她,送佛送到西,朝雨一家子的身契也请大人送给我吧。”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笑得更加纯良,“这两年,我名下的铺子田庄所有的收益都在大夫人手里,我既要归家,也请大人做主归还于我。”
吃了她的,都要给她吐出来。
江尚书微微抬眸,目光落在江泠月的脸上,带着几分郁色。
敢这般狮子大开口,看来她背后的人不简单。
狗仗人势,都敢对着他咬一口。
江尚书心中越是愤怒,面上越是平静,甚至笑容更加真诚,“当初说好替你保管,你既要回家,自然要给你的。你大伯母早就备好了两万两银子,你拿走便是。”
两万两银子,他并不放在眼中。一户家生子,他也并不在意,背主的人,留下也不能用了。
他不怕一个江泠月,但是江泠月能知道赈灾银的事情,放虎归山才好顺藤摸瓜,将她背后的人揪出来,好一网打尽。
一个孤女,离了尚书府的庇护,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只要他暗示一二,她的那些叔伯就能扑上来生吃了她!
想到这里江尚书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意,他看着江泠月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