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乔章林站在一旁,见皇帝脸上的怒气,心里刚燃起一丝希望,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步伐铿锵,带着铠甲特有的金属碰撞声。
抬头一看,于国公于烈竟穿着一身玄色铠甲,直接带着两名侍卫闯了进来。
铠甲上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往日里对皇帝的恭顺荡然无存,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强硬。
“臣参见陛下!”
他声音洪亮,然而声音却并没有丝毫恭敬。
反而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曾低下一分。
南齐帝皱了皱眉,“你有何事?”
“臣今日来,是想问问陛下……”
“臣掌京畿三州兵权十年,镇守南齐边境,护得盛京安稳,难道还抵不过一本不知真假的账册?”
南齐帝握着账册的手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隐忍的克制:
“于烈,朕只是让南沥核实情况,并未定你的罪。”
“你身为国公,带甲入宫,这是想威胁朕?”
“带甲入宫?”
于烈眼底满是桀骜与挑衅:
“臣不敢威胁陛下!”
“臣只是担心,有人借着乱七八糟的由头,让您削了臣的兵权,让京畿和三州乱了套!”
“陛下您别忘了,三州的守军,半数是臣的旧部,将士们只认臣的将令!若是臣出事……”
他故意顿了顿,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怕是三州会有兵变,到时候别说一个走私案,南齐的安稳都保不住!”
乔章林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于国公这明晃晃的要挟,拿京畿三州的兵权和南齐的安稳赌,赌南齐帝不敢动他!
殿内静得可怕,连风吹动窗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许南沥急得猛地站起身:
“父皇!于烈这是谋逆!您不能纵容他!泉州百姓的冤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放肆!”
南齐帝猛地拍案,案上的奏折被震得散落在地,声音里满是怒火与无奈:
“南沥,此事休要再提!”
“于国公是开国勋贵之后,掌兵权多年,岂能仅凭一本账册就定罪?”
“传朕旨意,泉州走私案暂缓查案,待查明所有疑点再议!”
许南沥不敢置信地看着南齐帝,嘴唇动了动,还想再争辩,却被一旁的连福悄悄拉了拉衣袖。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甘,躬身行礼: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