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细碎议论,此刻全没了踪影。
穿长衫的学子忘了翻手里的诗签,旁边的商户停下了端茶的手。
连过道里踮脚的客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戏台中央的凝霜。
凝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紧张已褪了大半,只剩下专注。
她启唇唱道:
“朱颜改,怎不见枯黄昔日璀璨,却兴来作璧山……”
声音初起时如檐角滴水,清泠泠落进人心坎。
可转瞬间便拔高,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像飞天掠过石窟的风,裹着千年的苍凉与倔强。
这一嗓子,比在南岸首演时更显醇厚,比练唱时更具感染力。
瞬间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去年听《水调歌头》时的惊艳,拉回到听《青花瓷》时的沉醉。
原来蓝星的曲子,竟能被唱出这般跨越时空的共情。
台下的人都看呆了。
穿宝蓝锦袍的公子忘了摇头晃脑,手里的折扇停在半空;
之前在门口坐马扎的汉子,此刻挤在听音阁的角落,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连望秀阁的客人,都忘了抱怨。
他们一个个扒着听音阁的门框,伸长了脖子往戏台望,生怕漏过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