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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戏场风波起,暂避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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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喧闹还在翻涌,张万利的骂声、掌柜的谄媚声、看客的哄笑声混在一块儿,像锅煮沸的烂粥。

    戏台中央,那旦角的水红戏服沾了灰,像朵被人踩过的芍药。

    可时念偏偏看清了,她藏在袖口里的手先是悄悄松开,又慢慢攥紧。

    就像上一世还没功成名就的自己,也像怡红院每个在苦水里熬着的姑娘。

    时念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对着楼下的戏台,轻轻碰了碰杯沿。

    阿福绕到戏台侧面,见那班主还跪在张万利脚边磕头。

    他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嘴里仍旧不停念叨着“张老爷别动怒,小的这就让她给您赔罪”。

    而戏台中央的旦角,依旧挺直了脊背跪着。

    她身上的水红戏服沾了点灰,却像株被暴雨打蔫、却不肯折腰的荷花。

    无奈之下,阿福只好转身先回去。

    “念姐……”

    阿福走到雅间门口,声音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同情心是多余的,可……

    还是会忍不住。

    “那班主被张万利的人扣着了,说不磕够三十个响头不准起来。”

    “那旦角……”

    他往戏台瞥了眼,见那女子仍跪在那里。

    “她还是不肯认错。”

    时念没回头,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着,目光却落在楼下张万利身后的随从腰间。

    那刀鞘是鲨鱼皮的,在昏沉沉的雾里泛着冷光。

    这物件绝非寻常商户能有的。

    “我知道了。”

    时念转过身,旗袍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瓜子壳,带起一阵轻响。

    “看来这戏,是看不成了。”

    阿福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得发白:“就这么算了?那旦角她……”

    “不算又能如何?”

    她知道阿福的心地善良,但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罪。

    “咱们刚到南岸,连这地头蛇的底细都没摸清,总不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怡红院的大家都搭进来。”

    她顿了顿,见阿福眼眶发红,语气软了些: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必要硬碰硬。”

    “等咱们在南岸站稳了脚,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阿福闷闷点头,心里却像堵了团湿棉絮,闷得发慌。

    他想起在盛京时,时念为了护着被烟霞划伤的浅醉,提着诉状就往顺天府跑的架势。

    那时只觉得念姐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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