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棋盘出神。
荷叶上的露珠滚落在白玉棋盘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黑子白子交错,正处在胶着之势。
“王爷,时老板是这么说的。”
沧七单膝跪地,把时念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她院里的人都收拾妥当了,瞧着是真要长期远行,不是临时避风头。”
许澜沧捏着黑子的手顿了顿,忽然低笑出声。
只是那笑声里藏着几分意外,几分了然只有他自己清楚。
“倒是比本王想的更野。”
他原以为时念闭馆是为了避开大满园的锋芒,或是怕世家在诗集上做手脚。
却没料到她竟把主意打到了各州府头上,想在整个南齐铺戏台。
“盛京这潭水,容不下她了。”
许澜沧落下黑子,恰好堵住白子的退路,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世家盯着她的戏台,太子防着她的诗,连皇兄都想把她当平衡各方的棋子。”
“走出去,反倒清净,或许还能闯出新天地。”
沧七迟疑道:
“可其他州府势力不明,她带着一群姑娘、伙计,没个靠山,怕是会遇到麻烦。”
“所以呢?你想本王派人跟着他们?”
许澜沧抬眼,指尖转动着玉扳指,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不等沧七回话,他便自问自答:“如此也好,总归一开始是本王将她拉上的这盘棋。”
“让暗卫跟在他们身后,别露面,只在他们遇着麻烦时搭把手。”
她想在南齐开疆拓土,他总得送她一程,也算全了这段交情。
沧七躬身应是,转身离开。
许澜沧沧七说的那些怡红院门口那些议论“时念避战”的人。
他们怕是永远也不懂,有些撤退,从来不是认输。
皇宫御书房里。
南齐帝看着狄怀仁递上的消息,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案上还放着另一封奏折。
那是付兴博弹劾“怡红院借诗集敛财,恐动摇民心”的奏章。
“她这是……怕了?”
帝王的声音不高,他的目光扫过狄怀仁,等着他的回答。
狄怀仁躬身道:“依臣看,未必。”
“时念这女子,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执拗。”
“大满园的楚倾玄几次挑衅,她都没接招,不是怕了,是志不在此。”
“臣以为,盛京的戏台太小,装不下她的心思。”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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