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三分嘲讽,七分了然。
那笑意落在烛光里,竟让阿福莫名想起巷口那棵老槐树。
看着脆弱,然而根系却早扎进了泥土深处,任风吹雨打都稳得很。
时念往香炉里添了块新的沉香,青烟袅袅升起。
“一部二十年的旧戏,翻来覆去地唱,再好听的调子,也该唱腻了。”
他今日来怡红院,哪是单纯听戏?
分明是知道林老在这儿,故意来耀武扬威,想将怡红院的水搅浑。
“可……可万一客人们都往大满园跑怎么办?”
阿福还是不放心,搓着手道:
“咱们的《赵氏孤儿》才刚开演,名气还没打出去……”
“随他吧,真金不怕火炼,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时念拿起案上的《赵氏孤儿》新戏本。
“真正留着心看戏的客人,不是冲着戏目‘老不老’来的,是冲着戏里的情、戏里的义来的。”
“咱们把戏演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