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什么认!”
邱师傅再也忍不住,往前跨了半步,挡在林老身前,连花白的胡须都在颤。
“楚班主若是来听戏,怡红院扫榻相迎,上好的茶、最好的座都给你备着;”
“可若是来揭人旧伤疤、往人心里捅刀子,恕我等不奉陪!”
王师傅也跟着点头,声音里的怒意绷得快要炸开。
“当年的事谁对谁错,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师兄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几十年,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
“你又何必隔了这么多年,还来搅扰他的清静!”
楚倾玄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淡了,他把白玉笛往桌上一放。
他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节奏竟与戏台传来的鼓点莫名合拍,听得人心里发紧。
“我当是谁护着,原来是邱先生和王先生。”
“当年你们离开大满园,我还以为是一时糊涂,现在看来……倒是情深义重得很。”
他话锋猛地一转,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时念。
“只是时老板,你可知你拼了命护着的,是个当年为了抢《长生殿》的戏目,不惜在茶里下毒的恶人?”
这话像颗炸雷,在雅间里轰然炸开。
邱师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楚倾玄的手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当年嫉妒林师兄的嗓子好,抢了他的明皇角色,还反咬一口……”
“邱师傅。”
时念轻轻按住邱师傅的胳膊,掌心的力量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她转头看向楚倾玄时,眼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楚班主说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顿了顿,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穿透了雅间的沉闷。
“我只知道,林老是怡红院的人。”
“他教姑娘们唱戏,帮忙改戏词……”
“他把半条命都搁在我这怡红院的戏台上,这就够了。”
“至于当年你们的恩怨,”
时念的目光扫过楚倾玄紧绷的侧脸,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
“若是楚班主觉得受了委屈,大可以去顺天府递状纸,找官家评理,咱们怡红院绝不拦着。”
“可若是想在我这里翻旧账、欺负我的人……”
她微微倾身,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我也不介意和大满园打一打擂台。”
雅间里瞬间静了下来,连窗外的风都停了,只有戏台飘来的唱腔在空气里绕。
是姑娘们的戏词,字字句句都像在应和时念的话,砸在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