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如今瞧着关念慈的转变,瞧着怡红院那些姑娘的鲜活。
她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活法。
“不过……”
玉贵妃的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着,声音低了些,“她倒也算知趣。”
惠春不解:“娘娘是说……”
“上次宁家想对怡红院下手,是谁在皇上面前提了句‘时念那丫头,倒比百官懂民心’?”
玉贵妃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
“若不是皇上默许,就凭她那点手段,能斗得过那些世家大族?”
惠春这才恍然。
难怪娘娘明知时念是梁王派系的人,却总对怡红院另眼相看。
不是纵容,而是心照不宣。
这深宫之中,谁不是借着别人的势,护着自己的人?
“那……七殿下那边?”
惠春还是有些担心。
少年人心性,若是知道关念慈的心思,怕是要闹几日。
“让他闹。”
玉贵妃转身往妆奁走,拿起支珍珠步摇。
“闹够了就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喜欢,都能得偿所愿。”
她对着镜中自己,将步摇插在发间。
珍珠的光映在旗袍的兰草纹上,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这衣裳,这发饰,这宫墙里的日子,原来也能拼凑出几分自己喜欢的模样,只要别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