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走灯火通明的大路,反而是朝着僻静的小径走。
只是刚转出胡同口,就撞见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旧书箧的带子磨得泛了毛边。
此时正低着头往巷外走,步子沉得像灌了铅。
“王公子?”
时念扬声叫住他。
王思哲回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爬满眼白。
看清是时念,他慌忙低下头拱手,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时老板。”
他的肩膀垮得厉害,往日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蒙着层灰雾。
不用问也知道,是落榜了。
时念想起诗词大会上,他接对飞流直下三千尺时眼里的光,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涩意更浓了些。
她走上前,目光在他的身上打了个璇儿。
“你打算离开盛京了吗?”
王思哲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像耳语:
“嗯,回去收拾东西,明日……明日就回云河村。”
“多谢时老板挂心,在下还有事,就先……”
他说着就要转身,迈开脚步时,却被时念叫住:“等等。”
“时老板还有事吗?”
他没抬头,指尖死死攥着书箧的带子,指节泛得发白。
时念望着他蔫头耷脑的模样,想起从前见过的那些被难处压得抬不起头的人。
此刻,她心里那股想劝劝他的念头怎么也按捺不住。
“我请王公子喝一杯如何?就当是……为你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