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姑娘今日去画舫,是为了和王木匠商量戏台雕花,院里的人都知道,这怎么就成了私会?”
闻言,人群里立刻起了骚动。
一个提着菜篮的妇人先开了口,声音洪亮:
“我就说不对劲!
前几日我还去怡红院听沉碧姑娘唱《青城山下白素贞》,她演的时候眼里都透着正气,怎么会做私会男人的事!”
“对啊!”
另一个穿短打的汉子也附和:
“前几日我在茶馆听人说,宁大人在朝堂上被御史骂了,还提了怡红院的名字,这怕不是故意报复?”
“我认识王木匠!”
一个老木匠挤到前面,“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只会做木工活,连跟人吵架都不会,怎么可能跟姑娘私会!”
时念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对着人群深深拱手,语气诚恳: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明辨是非。”
“今日之事,我怡红院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但也请大家看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盛京人,不能让好人平白受了冤!”
话音刚落,府衙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立威穿着藏青官袍走出来,面容严肃,身后跟着被铁链锁着的沉碧和王木匠。
沉碧的月白襦裙沾了些泥点,鬓边的珍珠步摇却没歪,脊背挺得笔直。
王木匠的粗布褂子也脏了,手上还沾着木屑,却半点没露怯,眼神里满是坦荡。
“时老板来得正好。”
陈立威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眉头微蹙,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
他看向时念,语气公事公办:
“宁参事告你院中人私收财物、行苟且之事,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可有证据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