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提前让人藏进去的。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就说这里头有猫腻!哪有这么巧的事,又知行踪又搜证据的!”
“怕不是故意栽赃吧?”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报复,连姑娘家的名声都毁!”
陈立威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宁翰之。
“宁参事,方才时老板的问话,你作何解释?”
宁翰之被问得连连后退,后腰重重撞到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慌乱地摆着手,“我……我只是秉公办事!我是为了查清私会之事!”
“秉公办事?”
时念步步紧逼,她冷嗤一声:“真不是公报私仇?”
她忽然转向陈立威,屈膝福身,姿态恭敬却语气坚定:
“陈大人,民女恳请府衙彻查此事!”
“不仅要查画舫中银子的来历,还要查是谁泄露了沉碧姑娘的行踪。”
“民女怀疑,有人蓄意破坏怡红院的名声,意图阻挠戏院正常营业!”
陈立威望着眼前群情激愤的百姓,又看了看面如土灰、浑身发颤的宁翰之,终是沉声道
“来人!将宁参事带回衙内候审!”
“另外,即刻去宁府传那名报信的小厮,本官要亲自问话!”
铁链拖动的“哗啦”声响起。
沉碧被衙役带过之时,特意绕到时念身边,压低声音道:“念姐,我没给你丢人。”
时念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指尖带着暖意,声音温柔:“你做得很好。”
人群渐渐散去,可宁参事栽赃怡红院的话头,却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时念站在府衙门口,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朱漆大门上,铜环泛着冷光。
她望着这扇象征着权势的门,对身后的阿福道:
“去给何源递个话,就说宁翰之背后的人,该动了。”
阿福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色微变:“念姐是说……宁家?”
时念转身往回走,并未回答阿福的问题。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宁翰之,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宁翰之如此愚蠢。
本以为如此简单的计谋宁翰之不会上当,然而……
没想到宁翰之还是入了套。
这倒也省了她不少麻烦。
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出她的身影,风吹起她的披风下摆。
汴河的水汽顺着风飘过来,带着些微的凉意。
时念拢了拢披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