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没看路。”
待浅醉走远,小柱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攥着柴刀,脚步匆匆地往后院的柴房溜去。
柴房里堆着半垛干草,墙角有个不起眼的狗洞,洞口被几块松动的青砖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柱子蹲下身,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没人后,才从干草堆里摸出个油纸包。
里面裹着半截炭笔和几张糙纸。
他咬着炭笔的一端,在纸上飞快地写:
【沉碧明日午时约见柳姓男子,地点西街茶馆,后似要同游画舫。】
写完后,他盯着同游画舫四个字看了片刻,像是觉得不妥,又用炭笔狠狠划掉,改成了【似有私情】。
做完一切他这才小心地将纸卷成细得能穿过砖缝的小卷,蹲在狗洞前扒开外侧松动的砖,把纸卷塞了进去,又把砖按回原位。
反复摸了两遍,确认看不出痕迹,才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木讷。
可转身的瞬间,他却撞进了一双清亮的眼睛里。
“小柱子?”
时念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月光从她身后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将小柱子整个人都罩在阴影里。
小柱子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声音都发颤:
“念、念姐,我、我肚子疼,去了趟茅房。”
“哦?”
时念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袖口沾着的干草屑上,“茅房里会有干草?”
小柱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攥着柴刀的手又开始发抖。
时念却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吩咐:
“明日吴婶要做桂花糕,你去库房多领些糖霜回来,别误了时辰。”
“是、是是!”
小柱子如蒙大赦,低着头,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柴房。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时念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她想起一个月前在牙行见到小柱子的模样。
他是牙行里最瘦小的孩子,面黄肌瘦,身上还带着伤。
她见他可怜,才把他带回院里,想着让他能有口饱饭吃。
可没想到……
“念姐,真要按计划来吗?”
浅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忍。
“他年纪还小,或许是被人胁迫的。”
“慈不掌兵,也掌不了院。”
时念望着柴房的方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