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晕染开。
见阿福还在唉声叹气,时念强压下心中情绪安抚:
“别愁了,回去让何源来见我,我有事找他。”
阿福一听,立刻猜到她是想拜托何源背后的人脉,连忙应了声“是”。
*
何源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刚算完的税单,见了时念便直入正题:
“念姐,您找我?”
时念也没绕弯子,把户部要求加征三成商税、宁翰之用姑娘们的奴籍威胁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末了她补充道:
“你帮我查查《南齐律》,看看什么情况下奴籍之人无法脱籍。”
“宁翰之的话,未必是吓唬我。”
何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捻着账册的边角,眉头紧锁:
“念姐,您是担心宁翰之在脱籍文书上动手脚?”
他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南齐律·户籍篇》里的确有一条贱籍承袭的律例。”
“但那只针对谋逆、通敌等重罪之家的世袭贱籍,一辈为奴,辈辈为奴。”
“怡红院的姑娘们,大多是早年被卖入青楼的良家女。”
“她们虽为奴籍,却属非世袭,只要凑够赎金、办了脱籍文书,就能恢复良民身份,根本不算在那条律例里!”
时念轻轻叹息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道理她都懂,可宁家在盛京根基深厚。
若是真要在文书上做手脚,他们就算有理,也未必能争得过。
“只要我们认了,他往后就能变本加厉地刁难。”
何源沉默半晌,道:“要不我去寻王爷?”
时念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以梁王的权势,要压下宁家的刁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但梁王是怡红院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抄家灭族”她都不打算启用。
作为一颗棋子,她有棋子的自觉。
她叹息一声:
“我想着若是不行,言锵言大人如何?”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言锵是个明事理、敢直言的人。
应该……
何源想了想,紧皱的眉头却并未松开。
“言大人最恨的就是宁远舟这种党同伐异、以权谋私之辈,若是知道宁翰之借着商税刁难咱们,还拿姑娘们的奴籍威胁,定会参他一本!”
“只是……”
银钱易还,人情难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