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笑了,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
可不是么。
她曾最厌恶棋子这两个字,觉得那是对自由的背叛。
她想让怡红院成为世外桃源,让姑娘们唱自己想唱的曲,活自己想活的命。
可现实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花月楼的火折子能悄无声息烧了后台,太子的眼线能混进来看戏的人群。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她躲不过的。
就像此刻,账房里还堆着李睿送来的云纹锦缎,那明晃晃的示好,是永安侯的态度。
而梁王府的暗卫,怕是早已把怡红院围了个严实,那是许澜沧的宣告。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戏,而是怡红院的立场。
烛火又摇曳了一下,将时念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在戏台的木板上,与那抹董卓的“血迹”遥遥相对,像一幅藏着暗棋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