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个月?!”
这两个字,像两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叶晨的太阳穴上。
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他以为上次的缴获怎么也能撑个一年半载,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他强迫自己冷静,喉咙发干,带着最后一丝幻想问道:“钱先生,你见多识广,可还有……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话一出口,叶晨就僵住了。
他看到钱理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
那眼神仿佛在说:“寨主,您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
一瞬间,叶晨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
他娘的!
自己问的这叫什么屁话!
他猛地一拍额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荒唐。
自己是什么身份?
山大王!
占山为王的匪首!
山匪缺钱缺粮了,该做什么?
难道还指望有人爬上山来,毕恭毕敬地给自己交税纳贡不成?
除了去抢,别无他法!
自己真是当老大当上了瘾,竟然把老本行给忘了!
这瞬间的醒悟,让叶晨的脸颊火辣辣地发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狠狠抽了一记。
他对着钱理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好了,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寨主。”
钱理如蒙大赦,深深一躬,脚步轻缓地退了下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陷入沉思的寨主。
望着钱理那佝偻着远去的背影,叶晨再次陷入沉思。
只是这一次的思考,比刚才在瞭望台上时,要沉重百倍。
抢!
这个字,简单,粗暴,却也是唯一的出路。
它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如同饿狼的低吼。
可是,抢谁?
他的目光越过窗棂,投向山下那片广袤死寂的平原。
如今的寿春,在袁术那个冢中枯骨的统治下,早已是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普通百姓,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家家户户的米缸里恐怕比脸还干净。
从他们手里抢粮?
叶晨自问,他真的做不到。
那不是抢劫,那是索命!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狠得下心,恐怕也榨不出几粒米。
那么,抢劫过路的商队?
这倒是个法子。
乱世行商,无一不是身家丰厚、背景深厚之辈,一票就能吃饱。
然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