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叶虎。
叶虎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古铜色的臂膀裸露在外,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脸上还带着几分风霜之色但那双虎目依然炯炯有神,此刻正带着一丝探询和关切望着叶晨。
虽然在血缘上是平辈的兄弟,但在白云寨这个以实力和地位为尊的地方,规矩就是规矩。
叶虎在叶晨面前三步外站定,抱拳躬身,沉声瓮气地开口,声音洪亮得在小小的庭院里激起一阵回响:“寨主!
俺刚才听项充说,你让他去集结寨子里的所有兄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趁着天亮,再下山干一票大的,给老寨主报仇?有什么需要俺老叶去做的,你只管吩咐,俺的这把子力气,随时都给寨子留着!”
他的话语直白而热切,充满了对复仇的渴望和对叶晨命令的无条件服从。
话语间,他甚至不自觉地向前踏了半步,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仿佛已经看到了手刃仇敌的场景。
叶晨在心中微微点头,对叶虎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通过这番话,他更加确定,叶虎就是那种心思单纯、重情重义的直性子莽汉。
这样的人,或许缺少些计谋和远见,但他的忠诚却如山岩般可靠。
尤其在这人心叵测、自己又毫无根基的时刻,一个血脉相连又忠心耿耿的堂兄,其价值无可估量。
这样的人,用着放心,也能成为他在这乱世中立足的坚实臂助。
叶晨的脸上露出一丝沉稳的微笑,他抬手虚扶了一下,示意叶虎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与昨夜那个迷茫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缓缓点头道:“嗯,虎哥,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不是下山抢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十五章往事(第22页)
“不是抢劫?”
叶虎愣住了,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山匪不抢劫,那还能干什么?尤其是现在,老寨主大仇未报,士气低落,不正是应该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和丰厚的战利品来鼓舞人心、重振威风吗?
叶晨看出了他的困惑,却没有立刻解释。
他知道,自己那个来自后世的“精兵简政,开荒种田”
的计划,对于这些习惯了刀口舔血、快意恩仇的山匪来说,太过惊世骇俗。
若是一开始就和盘托出,非但不能得到支持,反而可能引起巨大的反弹和质疑。
他需要一步步来,先用行动建立威信,再逐步推行自己的理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现在,你先随我去校场看看,兄弟们应该都集结得差不多了。”
见叶晨神色认真,眼神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叶虎虽然满心疑窦,但出于对新任寨主的信任和尊重,他还是将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用力地点了点头,干脆地应道:“是!”
叶晨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转身,对一直躬身侍立在廊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那侍女如蒙大赦,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便提着裙角快步离去了。
随后,叶晨便带着叶虎和如影随形的项充,迈步向院外走去。
白云寨建在山腰的一处平坦谷地,四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从叶晨居住的、位于寨子中心的小院前往校场,需要穿过大半个寨子。
刚走出没几步,踏上那条由碎石和泥土夯实的主路,叶晨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微微歪过头,看向身侧的叶虎,开口问道:“对了,虎哥,我们寨子里的家底,你最清楚。
我问你,库房里现在还有多少副完好的弓?”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但叶虎对寨子里的情况确实了如指掌,这几乎是他的本能。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索,便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回寨主,库房里清点过的,还有八十张硬弓是完好的。
都是上好的拓木弓,五十步内能穿透薄甲。
“八十张……”
叶晨低声重复了一遍,心中迅盘算起来。
弓箭,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是至关重要的远程打击力量,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八十张弓,数量不算多,但用好了,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闻言,对叶虎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