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峰回路转,捡回一条命。
他挣扎着坐起身,捂着剧痛的胸口,眼神复杂地看了金海一眼,有屈辱,有怨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眼前这矮小男子决断的惊异。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陆某,记下了。”
鲁智深和武松对视一眼,也瞬间明白了金海的顾虑。
鲁智深“哼”
了一声,将禅杖重重一顿,对着陆谦喝道:“兀那狗贼!
俺兄弟仁义,饶你狗命!
但你给洒家听好了!
今日之事,若你敢回去在高三那球面前搬弄是非,或是日后敢来报复,俺二龙山上下一千多号弟兄,定然踏平你殿帅府,取了高俅那老贼和你的狗头!
滚吧!”
陆谦被鲁智深这毫不掩饰的威胁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多言?在两名伤势较轻的护卫搀扶下,挣扎起身,又命人去房间里抬起依旧昏迷不醒的高衙内,如同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迅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连那柄弯曲的宝刀也让护卫捡了带在身边。
处理完陆谦,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早已面无人色、体若筛糠的西门庆身上。
西门庆见最大的靠山高衙内和陆虞侯都落得如此下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见金海、武松、鲁智深那冰冷的目光扫来,他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哭嚎道:“武……武大!
武都头!
鲁大师!
饶命!
饶命啊!
小人知错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虎威!
求各位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他眼珠一转,看到一旁神色复杂的李瓶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指着李瓶儿道:“武大!
这……这瓶儿,小人愿意双手奉上,并愿意赔偿一万两白银,送给武大!
只求武大饶我一命!
她……她本就与武大有情,留在小人身边也是暴殄天物……”
“闭嘴!”
金海厉声喝断了他这无耻之言。
他看向李瓶儿,只见李瓶儿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地求饶的西门庆,有厌恶,有鄙夷,但终究是夫妻一场,见他如此不堪,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和悲凉。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金海盈盈一拜,低声道:“武大哥……他……他虽罪有应得,但……但请你看在……看在他尚未对您造成不可挽回之伤害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瓶儿……瓶儿代他求情了……”
金海看着李瓶儿那哀婉恳求的眼神,又看了看磕头不止、丑态毕露的西门庆,心中暗叹。
他知道,今日若杀了西门庆,虽一时痛快,但西门庆在阳谷县盘踞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后续麻烦定然不少。
而且李瓶儿既然开口求情,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他沉默片刻,对西门庆冷声道:“西门庆,看在瓶儿姑娘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
但你给我记住!
从今往后,阳谷县内,你若再敢行凶作恶,欺压良善,或者再打我武大及家人的主意,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滚!”
西门庆如蒙大赦,又连连作揖,命令账房先生拿来一万两银票。
交给金海。
然后在几个心腹家丁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内宅,连头都不敢回。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斗,终于落下帷幕。
金海看着满院狼藉和尸体,心中百感交集。
他转向武松和鲁智深,郑重抱拳行礼:“二郎,鲁大师,今日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武大恐怕已遭毒手。
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武松连忙扶住他:“哥哥说的哪里话!
你我兄弟,何分彼此!
只是……”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眉头微皱,“小弟今日杀了这许多官军和家丁,这阳谷县怕是待不下去了。”
鲁智深大手一挥,爽朗道:“武松兄弟何必烦恼?正好随洒家回二龙山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替天行道,岂不快活?总好过在此受这鸟官府的腌臜气!”
武松本就是豪爽之人,闻言点头:“哥哥说的是!
小弟正有此意!”
他又看向金海,关切道:“只是兄长你……”
金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郎放心去吧!
家中之事,我自有主张。
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