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吸收了足足一千两银子,而不是原先计划的五百两。
这,才是他敢进行这场豪赌的真正底气!
郑员外此刻已被“长高”
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对金海的话深信不疑,连声道:“依你!
都依你!”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场古怪的仪式开始了。
郑员外先是被陈老先生和衙役一起给自己测量了身高——五尺一寸半(大约是现代的157公分)。
身高数据做了记录。
然后,郑员外认真地在盆中洗净了手脸,然后由金海亲自将那“通灵香包”
挂在他的胸前。
香包贴近身体的瞬间,郑员外似乎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但他只以为是激动所致。
一切准备就绪。
金海将那个小小的“灵草馅饼”
递给郑员外。
赵知县示意衙役点燃一炷特制的、刻度清晰的长香,插在香炉中。
“请郑员外食饼。
以此香为限,香燃尽时,便见分晓。
若身高增长一寸,则西门大官人输;若未增长,则武大郎输。”
吴师爷高声宣布规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员外和他手中那个小小的馅饼上。
郑员外深吸一口气,如同捧着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然后咽下。
他吃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品味仙丹妙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炷香烧完了,郑员外吃完了整个馅饼,他摸了摸肚子,活动了一下手脚,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围观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质疑声和幸灾乐祸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看吧!
我就说是骗人的!”
“哪有什么长高的馅饼?鬼才信!”
“这下武大郎完了!
店铺要归西门庆了!”
好事的众人议论纷纷。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眼神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
赵知县也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金海,似乎有些不耐。
店内的潘金莲等人,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李嫂急得直跺脚,赵大嫂闭着眼念佛,郓哥小脸煞白,几乎要哭出来。
潘金莲紧紧咬着下唇,看向金海,却见金海依旧面色平静,只是目光紧紧盯着那炷缓缓燃烧的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香,越来越短,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
场下的哄笑声、叫骂声越来越大,衙役们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只等香灰落尽,便上前拿人。
西门庆甚至已经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接受胜利的果实。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那炷香即将燃到尽头时,一直静静站立的郑员外,突然双眼圆睁,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我的骨头!
好痛!
!”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
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竟然倒了下去!
“哗——!”
全场哗然!
变故突生!
“出人命了!”
“饼里有毒!
武大郎下毒了!”
“快抓凶手!”
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指着金海厉声喝道:“武大郎!
你竟敢当众下毒害人!
来人!
给我拿下!”
衙役们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就要冲上前。
“且…且慢!”
金海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震慑力。
他快步走到昏倒的郑员外身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对混乱的人群和惊疑不定的赵知县道:“县尊老爷,诸位!
郑员外并非中毒,此乃灵草药力冲击筋骨,脱胎换骨之兆!
请大家稍安勿躁!”
看似镇定,其实他心里也是一片恐慌,“玉牌呀,玉牌,这次你可不要再玩儿我了。
等着这一关过去,我天天给你供奉五十两银子!
求求你呗,活祖祖!
……活菩萨!”
就在他还在祷告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醒了,快看,他醒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地上原本昏迷的郑员外,突然出一声,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