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坐,请坐!”
胡木匠慌忙用袖子擦了擦院中石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又是欣喜又是忧虑,交织成一种复杂难言的神情:
“小人…小人真是没想到,女侠和先生真的会来!我、我这就去泡茶…”
他转身就要往屋里冲,那架势仿佛恨不得将家中所有能拿得出来的好东西都奉上。
李莲花温和地出声阻止:
“胡先生不必麻烦,先说正事要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胡木匠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胡木匠被李莲花温声劝住,脚步顿在原地,双手依旧无措地搓动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静立、戴着斗笠面纱的少师,只觉得这位传说中的“蒙面女侠”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神秘而清冷的气息,让他这等升斗小民不敢直视,心中更是惴惴。
他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后怕与一丝哽咽:
“小人…小人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他抬手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李莲花神色温和的笑了一下,安抚着他的情绪:
“老丈别慌,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解决这件事的,您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吧,我们也好了解情况!”
胡木匠听了狠狠吐出一口气,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阎王娶亲的来龙去脉和监察司说的别无二致,胡木匠无奈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心:
“我们家闺女本来已经定亲,只是男方那边老人去世,所以婚期推了三年,三年啊…”
胡木匠长叹一声,他妻子五年前去世,他将女儿拉扯长大,眼看着好日子就来了,谁知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阎王娶亲,才开始不到一年,可是…没有一个少女逃过毒手,我家丫头好不容易长大,我给她挑了一个好人家,可是…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那铜匣子,就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
听到这里,李莲花微微前倾了身子,眼中掠过一丝诧异,追问道:
“既已收到帖子,那令嫒如今……”
胡木匠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后怕与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泛白:
“当天下午,我…我就一刻不敢耽搁,连夜把她送去了她城外山里的舅舅家,想着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恐怖传闻般的战栗:
“可是…先生,女侠,这事儿邪门就邪门在这里!”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地滚动着:
“之前…之前城东头的王掌柜家,也这么干过。他家闺女也是收到了那催命的铜匣子,他们也是赶紧把闺女送去了远房亲戚家,躲了足足半个月,眼见着城里没动静了,想着应该没事了,就把闺女接了回来…”
胡木匠的声音到这里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景:
“结果…结果就在接回来的当天晚上!人就…人就没了!悄无声息的,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那铜匣子…又出现在了家门口!就像是…就像是那阎王一直盯着,知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