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知道的人实在是很少,若非我无意间听到,只怕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要惩罚云彼丘,云院长从前是我十分敬佩的人,可是他背叛了门主,背叛门主之人,怎么能让他活下来?若非他背叛门主,我们那么多兄弟又怎么会死?】
那些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却还是能辨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白院长举剑要杀了他,可是虽然一剑穿胸,却云彼丘并没有死,白院长并非是浪得虚名之人,又怎么可能无法杀死一个人呢?是的,他们没有杀了云彼丘,甚至…他们只是美其名曰大院主声称云彼丘是中了角丽谯的画皮媚术,无心伤害门主,擅自作主将云彼丘投毒之事掩下,只任由云彼丘自称画地为牢,闭门不出,实在是太可笑了!】
【东海一战,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甚至就连门主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可是几位院长居然包庇凶手,甚至…任由外人将脏水泼到门主身上。】
李莲花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些因岁月和或许还有泪痕而略显模糊的字迹上,指尖的颤抖愈发明显。纸页上的话语,仿佛带着书写者临终前不甘的嘶吼,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心头:
【他们凭什么?!纪汉佛、白江鹑、石水……他们凭什么替他做主?!】
字迹在这里猛地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宣泄着书写者滔天的怒火与不解。
【那是云彼丘!是下了碧茶之毒、害得门主功力大损、最终生死不明的云彼丘!是害得我们那么多兄弟血洒东海、埋骨他乡的云彼丘!】
【什么画皮媚术?什么无心之失?!通通都是借口!背叛就是背叛!错了就是错了!】
笔锋在这里变得急促而凌乱,仿佛能看见书写者当时激动得难以自持的模样。
【他们口口声声为了四顾门的稳定,为了不让丑闻外泄动摇根基!可他们稳定了什么?他们只稳定了云彼丘的性命!只稳定了他们之间那可笑的情谊!】
【我们这些普通门人的命,难道就轻贱如草吗?门主的冤屈,难道就可以这样轻易掩埋吗?!】
【白江鹑那一剑,为何不再偏一寸?纪汉佛的‘公正严明’呢?石水的‘铁面无私’呢?到头来,全都成了包庇凶手的帮凶!】
【他们让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如何自处?让我们如何面对死去的兄弟?!我们追随的是侠义为先的四顾门,还是一个…一个可以为了私情罔顾公道、纵容罪孽的虚伪之地?!】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李莲花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页,看到一个忠诚的门人,在得知真相后,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熊熊燃烧的愤怒,再到最后,化为对曾经信仰崩塌的、彻骨的失望与悲凉。
这份失望,并非仅仅针对云彼丘一人,更是重重地砸向了当年做出包庇决定的那几位,他曾视为左膀右臂、可托付生死的兄弟。
【我无法说出真相,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想若是门主活着,也会对这样的四顾门失望吧,听着外人对门主的污蔑,说门主害死了兄弟,我却退却了,我不敢将真相公之于众,我对不起门主,可我也无法留下来,门主…我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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