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寿,颍川人。
自殿下入主冀州便追随殿下,和本官共事多年,如今为吏部侍中,有拟定举荐人员名单之权。”
满宠嘴上说得亲热,却无一丝表情,问道,“当初心高气傲之人,是什么让你堕落至此?家中购置房产的银钱是哪里来的?数十房妾室又是如何娶的?要不要本官将你举荐之人的批语拿出来?再将他们这些年的政绩考核拿出来?”
哪知郑寿闻言不以为然,冷笑道:“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擅长经营?别忘了,殿下不反对我等经商,我的商铺经营得相当不错。
你尽管去查便是。”
“你确实会经营,天下间恐怕没有比你更会经营的了,你经营的商铺就没有一个亏钱的。
只是你商铺进出的货物都是从同一个人手中获取的呢?你说是吧?刘统管?”
说着,满宠看向另一名官员,说道,“这世上做生意能和刘氏比的可不多,郑寿从刘氏进出货实属正常。
可是为什么郑寿的商铺每一次进出货,刘统管都要在场呢?而且本官还有一问,不知刘氏族人知不知道刘统管的所作所为呢?”
“你……你们……你们过问刘氏了?”
刘统管闻言眼中闪烁着恐惧,说话磕磕绊绊。
满宠点了点头,轻笑道:“是啊,要不然本官怎么知道刘统管每一次都在场呢?”
“是他!
就是他!
全部都是他!”
刘统管闻言如同疯魔了一般,不顾身躯疼痛,跳起来指着郑寿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全是他的错!
寺卿,求你了,我愿意招供,求你给我一条活路……不不不,求你让我死的痛快一些!”
“刘统管急什么?不急。”
满宠根本不顾刘统管的哀求,转头看向了最后一人,“赵知事,你本事华医师的弟子,入礼部为官乃是殿下要在太学院设立医科。
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官以为你们敢行刺殿下,应当计划十分周密,谁曾想竟然如此漏洞百出,连一个医师都要参与进来,你们这么缺人手吗?郑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否则就是诬陷,要受到反坐的!
诬告我等谋逆,满伯宁,真相大白之时你全家难逃。”
郑寿依旧死硬。
不过满宠对此却毫不在意,冷笑道:“本官说了,不要着急。
你们的罪过那么多,找死也不在一时一刻。
先说说你们的联系吧,你们的联系不在你们之间,而在另一个人身上——楚正。
楚正做了五年郎官,前两年无人在意,但自从郑寿你担任吏部侍中以来,举荐了此人九次,几乎每一次殿下要用人的时候,你都会将这个名字写入名单。
而且你很聪明,每当殿下需要着重选拔朝官时,你就会举荐此人出任县丞,每当殿下着重选拔外任官员时,你就会举荐此人出任县令,终于在第九次的时候你成功了。
你通过楚正认识了刘统管,楚正又恰好是孙平和孙甲贪墨公款的纽带,也是在楚正的引荐下你们彼此相识,共同作奸犯科。
本官知道你们不服,没关系,本官有证据。
这位宦官曾说你们当日拉来一车金饼贿赂他,但是此次前来乃是征伐吕布,平复司隶,你们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想要贿赂就必须找人要,恰好长安的刘氏商铺就能提供这笔钱,刘氏也为本官提供了银钱出入账的记录,你们要看一看吗?”
“废物!
要你们有何用!”
郑寿狠狠瞪了几个同谋一眼,满脸愤恨。
若只有宦官一人做为证人,他们还有机会抵赖,了若刘氏出面,再争辩下去也只是徒增笑柄,郑寿只能抱怨同伙无能。
只是满宠对当下的结果还不满意,这只是行刺王弋的一条线,还有一条线他还没开始清算呢。
于是便问道:“以你们的能力,根本没有本事行刺殿下。
说吧,还有谁是你们的同伙?”
“没了。”
郑寿摇了摇头,沉声说,“我只是不服辛苦多年仅仅做了个吏部侍中,对王弋不满,便想除之而后快罢了。”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不不不!
还有!
我愿意从实招来。”
一旁的刘统管听不下去了,立即指向人群说道,“他们这些人就没有无辜的,他们都参与了!”
“刘博,你休要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