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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此消彼长,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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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于仁所书名曰《财气色娱箴》,是临时起意,准备给南京国子监学报增刊的文章。

    所谓财,就是皇帝的贪婪之罪。

    有多贪婪呢?

    竞彼锣镣,锱铢必尽,公帑称盈,私家悬罄——新政一昧敛财,盐政、宗产、赋税也就罢了,竟连细碎铜钱也下令收集回炉,如此国库虽满,百姓家中却空无一物。

    周武王曾散尽鹿台之财,八百归心,反观隋炀帝贪婪聚敛,天命难湛!

    所谓气,就是皇帝的愤怒之罪。

    有多愤怒呢?

    逞彼忿怒,恣睢任情,法尚操切,政戾公平——轻起愤怒之心,肆意发泄,刚愎自用,刑罚苛刻于士大夫,施政完全不顾地域公正。

    虞舜温和谨慎,谦以致祥,反观桀纣残暴无情,群怨孔彰!

    所谓色,就是皇帝的淫欲之罪。

    有所淫欲呢?

    艳彼妖姬,寝兴在侧,启宠纳侮,争妍误国——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至今没有诞下皇嗣,反倒是吴贵人先有身孕,显然是皇帝偏爱美色所致。

    商汤不亲近女色,享有遐寿,反观穆宗,许是唐穆宗,狎昵无度,服食金丹,三十而卒!

    所谓娱,就是皇帝轻佻的之罪。

    有多轻佻呢?

    游畂之荒,声色犬马,出巡无度,有如匹夫——去年才赏游了一圈北直隶,现在又想下江南玩乐,简直忘了自己是肩负朝政的天子。

    宋仁宗坐镇中枢,四海太平,反观秦始皇,几度东巡享乐,每每被刺,二世而亡!

    要说撕裂国家,谁能比得过皇帝这些言行带来的后果呢?

    雒于仁奋笔疾书,一时兴起,浑然没听两名社友在说什么。

    惹得赵南星与邹元标走到其人身后,伸头观望。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安的神情爬到了邹元标的脸上,他迟疑片刻,忍不住委婉劝诫道:“依仲如此措辞,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宫里都放出风声,说皇帝要南巡了,怎么还敢写这种东西!

    雒于仁头也不抬,语气冷硬:“百家争鸣,畅所欲言,是皇帝下的钦旨,怕什么过激?是我哪一句说得不对?”

    邹元标见其态度恶劣,只好转过头,看向赵南星。

    赵南星熟视无睹。

    三人虽说同为同林,但到底不是连体婴。

    邹元标是江西人,听到皇帝南巡,唯恐皇帝借题发挥,践踏乡梓宗族,自然是战战兢兢。

    但赵南星与雒于仁可是北人,根本不在此番南北之争的打击范围之中,可谓坦然自若。

    按如今新学的矛盾分析来说。

    此时此刻的妖书案,不是谁掩盖谁的问题,而是一场迭加了地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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