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处,不见天日。
一丝一缕的阳光都没有,形成了一片漆黑的极夜!
“就是这里!”
冥河慎重无比,脚踩着业火红莲,手持元屠阿鼻杀剑,环顾四周!
腥咸的血浪在脚下翻涌,粘稠如胶,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岁月的腐朽气息。
这缕缕气息,漫过东华仙君的风纹道靴,却连一丝褶皱都未曾浸湿。
岸边的奇特血莲开得妖异,扎根在不朽神尸上,那墨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脉络间流淌着暗色的光华。
花蕊却不是寻常的嫩黄,而是凝结成一颗颗细小的血。
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坠入血海之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太安静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道心搏动的声音,能听见血莲花瓣舒展的微响,更能听见那血海深处,仿佛来自亘古的沉寂。
东华负手而立,广袖垂落,青色道袍上绣着的风纹,在幽暗里流转着微光。
他那双看透诸天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穿透层层血雾,落在血海最深处的那片虚无之中。
“冥河道友,这‘极夜’恐怕不是普通景色。”东华的声音不高,却如清风拂过古潭。
在死寂的血海中,荡开圈圈无形的涟漪,连翻涌的血浪都似缓了几分。
冥河道人面如冠玉,却带着几分阴鸷,黑袍上绣着繁复的杀道符文。
右手握着一柄古朴的元屠剑,剑身在血光映照下,泛着森寒的杀意。
他闻言轻笑,声音带着血海特有的阴冷:“东华兄慧眼,竟能一眼看穿这东西本质?”
这根本不是自然景观,而是“连光线都吞并的蚊群!”
东华指尖轻捻,一缕清风自袖中溢出,绕着他的指尖流转。
“非是慧眼,”他抬眸,目光依旧锁定那片极夜。
“而是道心有感。《玉京清静经》有云:‘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这血海之中,本就道韵驳杂,如今却多了一丝不属于此间的‘噬道’之气,不是蚊道人,又能是谁?”
冥河挑眉,元屠剑轻轻点地,剑身上的符文亮起,血海泛起一阵细微的震颤:“东华兄倒是精细,连‘噬道’之气都能察觉。
不过,这不过这应该是蚊道人,略作试探,看看东华兄的风采。
是否还如昔日!纵横时光长河时,那般精深。”
“试探?”
东华唇角微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那片极夜之中,隐约有无数细微的黑点,在蠕动。
嗡嗡声!细若游丝,却带着吞噬一切的凶性。
他扫过冥河,这家伙心思不正!
绝对和蚊道人,不是打生打死的关系!更像有着似敌似友的特殊感情!
“以蚊道人的本源蚊群,妄图噬我道基,这试探,未免太过凶险。”
话音刚落,那片极夜猛地扩张,瞬间吞噬了周围的血光,连血莲的光华,都被压得黯淡无光。
无数只漆黑的蚊子,从极夜中涌出,或者说他们就是“极夜本身”,每一只都有拇指大小,翅膀上布满了玄奥的符文。
口器闪烁着寒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东华兄,试试看吧!这是“吞道之蚊””
冥河大笑,手中元屠剑一挥,血海之中升起一道剑光,分割出一片战场!
东华面色不变,双目微阖,周身道韵流转,口中轻诵:“天地玄黄,万道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既然想看我的本事,就让你们看看!也好打消一些顾虑!”
他随即和镇元子,这位亲密伙伴打了个招呼!似乎在安排着什么!
冥河不信他,他也不信冥河!
东华仙君从人群走出,一身青袍!矗立在天地间!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清风流转,周身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一股浩瀚的风道之力冲天而起,瞬间笼罩了整个血海。
“风道三千,其一曰‘散’!”
东华抬手,掌心对着蚊群轻轻一推,无数道细微的清风凭空出现,朝着蚊群吹去。
“化道风!”
那些清风看似柔和,却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大道之力,所过之处,蚊群如泡沫,被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