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死死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踉跄着冲到任我行身侧,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调。
“教主,您……”
刚才那场短暂却凶险到极点的交锋,他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那片轻飘飘的树叶,其中蕴含的力量,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让他通体发寒。
“无碍。”
任我行摆了摆手,脸色阴沉一双赤红的眼死死盯着叶昀消失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
他嘴上说没事,可只有自己清楚,方才为挡下那片树叶。
他灌注了全身功力的夺命琵琶钩被当场震飞,震得他气血翻腾,至今未能平复。
这已非内力深厚所能解释。
将万钧之力,凝聚于一片小小的树叶之上,“好一个后生……”
任我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心中的骇浪远超脸上。
他自负天授神功,苦修数十年,又被囚十二载,心志早已磨炼得坚如铁石。
可今天,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年轻人,竟让他生出了久违的忌惮之心。
向问天倒抽一口凉气:“如此年轻……教主,莫非他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叶阎王’?”
“叶阎王?”任我行咀嚼着这个名号。
他被困的这些年,江湖上竟出了这等人物?
向问天连忙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和盘托出:“此人名叶昀,华山派弟子。
传闻他以一人之力覆灭嵩山派,斩杀左冷禅,更与少林方证大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传闻他数月前,为躲避朝廷追杀,已坠入颍河,尸骨无存。”
“哼,传闻?”
任我行发出一声冷笑,眼中满是讥讽,“传闻尽不可信!
老夫还被传闻困死在西湖底下呢!这小子若是死了,刚才那是鬼不成?”
他负手而立,遥望夜空,心潮却再难平息。
一个左冷禅,一个方证,这两人他都交过手,皆是实打实的后天境高手。
能杀一个,伤一个,这叶昀的实力,恐怕已不在自己巅峰时期之下。
任我行忽然感叹:“什么时候,这江湖上的后天境,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想当年,五岳剑派,除了他和风清扬,哪个门派能轻易拿出一个后天境?
现在倒好,一个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他毕生追求的高度。
这让任我行的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传我命令!”任我行骤然转身,杀气腾腾,“召集所有旧部,我们……去嵩山!”
向问天一愣:“教主,不先恢复功力?”
“恢复?最好的补品,就在少林寺!”
……
另一边,洛阳城郊的密林中。
服部千军单膝跪地,头颅深垂,连看叶昀一眼的勇气都已丧尽。
他身后的三名幸存上忍,更是五体投地,身体抖如筛糠。
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摧毁了他们身为伊贺流忍者的骄傲。
在绝对的力量和无法理解的境界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忍术、刀法,都成了可笑的杂耍。
“起来吧。”
叶昀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服部千军身体一僵,挣扎了片刻,才缓缓站起身。
他看着叶昀,这个救了自己性命,实力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有感激,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源于武者本能的臣服。
在倭国,强者拥有一切。
而叶昀,比他见过的任何强者,包括东方不败在内,都要更强,更神秘。
叶昀没有理会他复杂的内心活动,径直走到一棵树下,用脚尖在地上画了起来。
很快,一幅囊括了整个东亚地区的简陋堪舆图,出现在泥地上。
虽然线条粗糙,但朝鲜半岛、东瀛列岛的轮廓却清晰可辨。
服部千军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这幅图……比他见过的任何扶桑地图都要精准详细!
“这里,你应该认识吧?”叶昀用脚尖点了点那狭长的岛屿。
“是……是扶桑……”服部千军的声音有些干涩。
叶昀没说话,又在地图上本州岛西海岸外的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