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广信县。
交州府衙内,花木扶疏,假山池沼错落有致,肆虐北境的寒风被绵延千里的南岭山脉所阻挡,府内的气温依旧温暖如故。
刺史府正厅的两张案桌上摆满了时令水果和香茗,袅袅茶香飘荡在空中,沁人心脾,而大厅内中央摆放着数口装满礼品的大箱子。
刺史士燮正与一相貌端庄的年轻男子交谈甚欢,脸上的笑容喜不胜收,很是满意对方带来的礼物。
“鲁大人,您有什么事直说,我士燮早已将您看作至交好友,千万别跟我客气!”
主位上身着深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儒雅和威严的士燮温声问起了年轻男子的来意,毕竟送上门这么多礼物,一定有事相商。
年轻男子端起案桌上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一股别样的甘甜味在舌尖萦绕,这交州的茶水与他以往喝过的别有一番滋味。
“好茶,真是上等的好茶!”
男子忍不住赞叹道。
“既然鲁大人喜欢,等临走时我送上一些给大人尝尝,您还是直奔主题吧!”
士燮脸上写满了焦急,这位鲁大人的到来打破了他平日枯燥的生活,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士大人不知道您知晓如今大汉的局势吗?”
鲁肃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知道啊,听闻徐州出了一位年轻的雄主,将称帝的袁术都给灭了,好像是叫秦煊吧!”
士燮虽然不明白对方这话的意图,但还是将其所知道的讲了出来。
对于秦煊这么一位年轻的诸侯他也有所耳闻,但知道的不多,只有些许零星消息,就这还是那些来交州贸易的人传出来的。
他手底下可没有遍布大汉的及时情报网络。
“呵呵,士大人的消息有些落后了!”
鲁肃撇了撇嘴道:
“如今秦煊控制了青,徐,扬以及兖州大部分地盘,在我来交趾之前,他又派兵进攻袁绍,目前战况不明。”
“啊!”
士燮闻言大吃一惊,这消息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一听秦煊竟敢和袁绍交战,顿时目瞪口呆。
那可是袁绍啊,早年间曾闻名洛阳,他在年轻时在京师游学,知晓那袁绍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强大,如今虽天下大乱,袁绍依然能够凭借家族底蕴成就一番大事,成为当世第一霸主。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有这么大胆?
“士大人,这可都是真的,我就是因此而来。”
鲁肃看见年迈的士燮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免想到了他来交州的原因。
自从鲁肃说服孙权和周瑜派人打探交州情况,接触士燮后,他便在孙权身边当起了幕僚,为其出谋划策,可秦煊进攻冀州的消息传遍天下后,他大感不妙,向孙权周瑜二人请命亲自来交州和士燮接触。
二人自然应允,他便带着几名侍卫顶着严寒长途跋涉来到了交州,汇合先前的商队,休整几日后便带着重礼上门拜访。
“哦,愿闻其详!”
士燮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连忙向前探了探身子,做出倾听者的姿态。
“秦煊虽然像是凭空而出,发迹时间极短,但他麾下聚集了一大批文武奇才,夺徐州,灭袁术,败刘备,退曹操。
出尽了风头。”
“等再过几年,天下恐怕已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对手,到那时他便能效仿先秦远交近攻之策略,一统寰宇。”
“士大人,您也应该明白此子的威胁有多大吧,到他势力彻底壮大起来,交州可就要改姓秦了,你们士家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说到最后,鲁肃不禁恐吓起了士燮,将情况说得更严峻些。
“不~~~不能吧?”
听到最后,士燮开始胆战心惊,说话也有些结巴,显然是不相信鲁肃的恐吓。
“呵呵!”
鲁肃不由得轻蔑一笑,而后继续加大忽悠力度:
“士大人,您应该清楚徐州前些年所发生的事,如今徐州已没有了什么像样的世家豪强,就连糜家也已覆灭,糜家唯一的女子成了秦煊的侍妾,这下场还不明显吗?”
鲁肃之所以用糜家举例,有多重因素,一来糜家商业版图遍布大汉各州,算得上一方名人,二来糜家被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