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倭寇!黑田隆山!”夏侯青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盖过了府内的喧嚣和远处的炮声,“水神教夏侯青,索命来了!今日,血债血偿!”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大厅中央那个袒胸露腹、状若疯癫的黑田隆山。
“八嘎!”黑田隆山看清来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手高举太刀,赤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朝着夏侯青猛冲过来!“杀了他!!”
夏侯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到极致的弧度,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复仇火焰。
他一步踏前,手中的宝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迎头斩落!
“噹——!!!”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大厅!火花四溅!
几乎在同一时间,更多的绿水军已经从各处破窗涌入,如同虎入羊群,精准而残忍地扑向那些惊魂未定的扶桑军官和护卫!
短弩近距离攒射的弩矢破空声、火铳贴脸喷射的轰鸣、兵刃入骨的闷响、扶桑人临死的惨嚎瞬间交织在一起!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地面精美的地毯!
“稳住!督帅有令!右舷三十炮!目标,敌岸防炮台!五轮急速射!压制敌反击!”旗舰“蛟龙”号上,传令兵嘶吼的声音在炮火间隙格外清晰。
端坐舰桥指挥椅上的余乐,面容沉静如深海。他透过特制的千里镜,冷静地观察着岛上爆发的火光和混乱,以及滩头绿灯军发出的信号。炮击的震动通过钢铁甲板传来,却无法撼动他分毫。远处离岛港口燃烧的冲天烈焰,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他放下千里镜,低沉而清晰的声音穿透炮火的喧嚣:“传令各舰:保持火力压制!弩箭船前出,清扫残敌,掩护登陆场!补给船准备接应伤员!”略一停顿,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淬火的寒铁,“告诉夏侯青:荡平离岛,鸡犬不留!”
“呜——!”旗舰的号角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死亡韵律,与六艘巨舰持续不断的毁灭轰鸣、岛上激烈搏杀的喊杀声、以及扶桑人绝望的哀嚎,共同奏响了控制海疆的第一战曲!
夺回离岛,已成定局。
漆黑的夜幕被彻底点燃!无数道刺目欲盲的橘红色火线撕裂长空,如同天神投下的愤怒长矛,精准而致命地砸落在湾港内仓皇失措的扶桑战船上!
“轰隆!哗啦——!”
木头碎裂的巨响、金属扭曲的哀鸣、火药殉爆的地动山摇、以及扶桑水兵在瞬间被烈焰吞噬前发出的、短促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一艘艘曾经耀武扬威的战船,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如同被顽童狠狠踹翻的纸船,龙骨断裂,桅杆倾倒,熊熊烈火贪婪地舔舐着船体,将那些试图跳海逃生的身影卷入无情的漩涡或化为燃烧的火人!
浓稠的黑烟混合着刺鼻的硫磺与烧焦皮肉的恶臭,遮蔽了月光,将整个海湾变成了炼狱的入口。
漂浮的碎木、焦黑的尸体、翻腾的油污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在冰冷的海面上形成一幅地狱绘卷。
旗舰“镇海”号巨大的阴影如同移动的山岳,缓缓压向满地狼藉的港湾深处。
甲板上,余乐如同礁石般矗立在舰艏,猎猎海风吹拂着他墨色的披风,如同招展的复仇旌旗。他冷漠的目光扫过海面上最后几簇挣扎的火光,扫过远处灯火散乱、一片惊恐的岛屿,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行刑者般的绝对冷酷。
“传令。”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炮击后的余响,落入每一个屏息待命的将领耳中,“水师炮火延伸覆盖,摧毁岛上的一切——”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斩尽杀绝的决绝,“整装,登陆!目标:离岛全境!”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与硝烟气息的海风,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岛上所有扶桑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兵士平民,皆为我大乾血仇所系!”
余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断闸的洪流,裹挟着压抑了太久的滔天恨意,狠狠砸在甲板之上:
“屠!尽!杀!绝!鸡犬不留!”
“遵大帅令!!!”震天的咆哮从甲板、从周边所有巨舰上爆发出来!
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每一个大乾士兵眼中都燃起了复仇的烈焰!
刀出鞘,弩上弦,登陆艇如同嗜血的鲨群,密密麻麻地扑向火光冲天的海岸!
炮击的余震尚未平息,府内一片狼藉。黑田隆山被亲兵拖拽着,试图从倾倒的家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