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起来。
沉鱼听得稀里糊涂。
董平安哭得哭得,忽地又醒过神,爬起身来,又要逃跑。
沉鱼再次将人拦下。
董平安掉着眼泪,惊恐地望着她,步步后退:“你,你要做什么?你是想喊他们来抓我,是吗?”
沉鱼摇头:“不是,你这样四处乱跑,会被人发现的。”
董平安目露怀疑:“你是想要帮我吗?”
沉鱼沉吟一下,道:“你只有老实告诉我这件事的始末缘由,我才决定要不要帮你,如果你刚才跟我说的是谎话,只是因为偷盗或者其他举动逃跑,那我便不会帮你。”
董平安睁大眼睛,急忙摇头。
“不是偷盗,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是他们要杀我,我才想要逃跑,我只是为了逃命,没有做坏事——”她哑着嗓子低泣,“我没有做坏事,可我做错了事儿,我不该为了穿金戴银就冒名顶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事有点复杂,也有点严重。
沉鱼沉着眸想了想,拉着董平安走到小溪边,从怀中取了块葛布,浸湿后,拧干递给她。
“你先擦把脸,冷静冷静。”
董平安接过葛布,边擦脸边悄悄打量眼前的女奴,衣领底下的皮肤又细又白,还有谈吐与举止,旁人听到事关董家,只怕早就慌了神,可她,却是如此的冷静与沉稳......
女奴一点都不像女奴。
董平安擦净了脸和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帮我吗?”
沉鱼道:“你不妨先跟我仔细说一遍,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董平安犹豫一瞬,点点头:“好。”
她垂下眼,略缓了缓,才开口道:“我叫平安,原是淮水上的撑船女,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撑船渡人,半下午的时候,来了三个人,他们上船后,跟我说,要包下整条船,我也没有多想,收了钱,便答应了。可是,待行到河中间,其中一个人忽然走到我跟前,问我,想不想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