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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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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最信赖的是你父亲......日后,我希望阿越最信赖的人是你,而你,亦能成为阿越的左膀右臂。”

阿越,便是太子萧越。

......

秋末,天冷了许多,接连几日都阴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风雪。

沉鱼抱臂靠着廊下的檐柱,回头望一眼寝殿门口,仍不见慕容熙出来,只能看回夜色中的重楼飞阁。

皇帝病情告危,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已是弥留之际,这两日,祠部已开始着手准备丧仪事项。

越是这个紧要关头,越要保证台城乃至整个都城的安全,身为卫尉卿的慕容熙,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帝的寝殿外。

慕容熙守着,她便也得守着。

这样不分昼夜地熬,也有七八天了。

台城,她来过很多次,这些天又跟着慕容熙四处巡视,不管城内城外,已是十分熟悉。

明明是天底下至尊至贵的地方,她却始终喜欢不起来,如此金碧荧煌,可怎么瞧都觉得死气沉沉。

她不喜欢台城,也不喜欢台城里的人。

她喜欢什么呢?

沉鱼也不知道。

“沉鱼。”

溶溶夜色里,有人疾步朝她走来。

沉鱼看去,竟是逾白,不免意外。

她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你为何来此?”

逾白是暗人,并不能随意行走。

逾白不答只问:“主公在何处?”

沉鱼朝身后的殿宇瞧一眼,“至尊召见,还在里面。”

逾白两只眼睛跟着看过去,面上焦急,却欲言又止。

沉鱼瞧在眼里,正色道:“逾白,这是皇宫,没有主公的允许,你不该擅自来此。”

逾白的目光这才落在她的脸上,略顿了顿,才问:“沉鱼,如果有一天主公让你做的是错事,你还会听从他的命令吗?”

“错事?”沉鱼愕然:“我们的职责是听从他的命令,保护他的安全,至于是非对错,与我们有何干系。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告诉我的?”

逾白沉默一瞬,涩然点头:“是,是我告诉你的。”

沉鱼道:“那你该知道,就凭你违令来此,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逾白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清绝之姿,忆起从前那个院子里,因为练武受伤,红着眼圈偷偷抹泪的小女娃。

还记得初时,大家都不屑与那么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娃娃交手,可碍于世子的命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充当陪练。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年的小女娃,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实力更不容小觑。

逾白才要开口,却听得殿内响起一阵哭声。

*

皇帝驾崩,太子萧越继位。

另有遗诏,由安陆王萧显、太尉邓原、宣城郡公慕容熙、尚书令吴介、尚书左仆射(yè)董桓、尚书右仆射江俨、中书侍中裴钰、右将军程爽等人辅佐新帝,时人称‘辅政八贵’。

天子驾崩,乃国之大事,丧礼肃穆,规程繁琐。

下葬前,大行皇帝的灵柩停放在太极殿,悲切的哭灵声伴着乌沉沉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台城上方。

偏殿里,新帝萧越垮着肩斜歪在软垫子里,伸了伸酸麻的两条腿,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殿中没完没了的哭声,吵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太常寺少卿呈上谥册,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这是为大行皇帝拟定的谥号,还请陛下过目。”

寺人小心接过谥册,捧至萧越面前。

萧越皱眉看过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却还是伸手拿起,边翻边道:“就按这上面的定吧。”

“是。”

太常寺少卿弯下腰,准备告退。

萧越突地坐直了身子,原本困乏的眸子也泛起光亮,语气却难掩哀伤:“父皇的灵柩一直停放在大殿,朕是瞧在眼里急在心上,每天只要想到父皇不能入土为安,朕便寝食难安,你们就不能让父皇提前下葬吗?”

话音一落,哭声一滞,众人诧然。

太常寺少卿更是瞠目结舌:“陛下,这......这如何能提前下葬啊,自古以来,未有先例,这,不合礼制啊。”

“礼制?”萧越随手撂下谥册,身子靠回软垫,扬了扬眉,不以为然:“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改一改不就成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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